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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被战熠阳厌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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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再跟你说。”许荣荣目光焦急,“快,先把解药给我。”

    “哦,好。”战亦琳从许荣荣的神色中大概也能判断出来事态紧急,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了一包小药丸过来,给了许荣荣,“两粒。”

    许荣荣点点头,下楼去倒了杯温水,这才回了房间。

    战熠阳还泡在浴缸里,许荣荣走过去,把药丸送到他的唇边:“解药。”

    “……”战熠阳紧咬着牙关强忍着痛苦,半信半疑地看着许荣荣。

    这种目光,还是刺痛了许荣荣的心脏,她忍住眼泪:“放心吧,我没有胆子再给你下药了。”

    战熠阳这才张开嘴巴,吞下了药丸,冷冷地对许荣荣说:“出去!”

    “……”许荣荣眼里一阵失落,现在战熠阳就连多看她一秒钟,也不耐烦了吗?

    她把水递到战熠阳手里,转身离开离开了浴室。

    战熠阳躺在浴缸里,清楚地感觉到,体内火热的躁动正在一点一点地消退下去。

    刚才,那把火在体内烧着,他甚至感觉不到水有多冷,可是现在,他慢慢地感觉到了,而且,越来越冷。

    体内的火完全消退下去的时候,战熠阳起身,套上浴袍回了卧室。

    许荣荣已经不在房间内了。

    可是刚才发生的事情,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

    “嘭——”战熠阳的拳头砸到桌子上的声音。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愤怒成这样。

    心底不好受的,不光是战熠阳一个人,还有许荣荣。

    楼下的厨房里,许荣荣看着锅里正在沸腾的姜汤,整个人恍恍惚惚的,感觉大脑已经无法正常运作了。

    不一会,姜汤熬好了。

    许荣荣把汤盛到碗里,端回了房间,这个时候,战熠阳还站在桌子旁边,连砸到桌子上的拳头都还没有收回。

    看见许荣荣端着东西进来,战熠阳的脸色又沉下去:“你进来干什么?”

    许荣荣放下姜汤:“我熬了姜汤,喝了吧,不然明天会感冒。”

    战熠阳目光一冷,夺过那碗姜汤,连碗带汤地丢进了垃圾桶,毫不犹豫的。

    许荣荣能见到骨瓷碗在垃圾桶里碎裂的声音,一如她的心脏碎裂的声响,她抿着唇,没再说什么,离开卧室,去了天宁的房间。

    她也没有解释下药的事情,因为她知道……战熠阳不会听了。

    她导演的这一出,直接把她和战熠阳之间推向了大结局。

    可是她没有后悔,只是觉得……很遗憾。

    遗憾最终,她还是没能挽回战熠阳。

    “嘭——”

    大门那边传来巨大的响动,许荣荣下意识地看过去,看见战熠阳沉着一张脸走进来。

    “熠阳……”她失措地下了床,面对步步紧逼过来的战熠阳,她只能后退,最后,被战熠阳困在了墙壁和他的双臂之间。

    战熠阳来干什么?为什么是一脸这么恐怖的表情?

    “我问你,”战熠阳低沉的声音里满是危险和鄙夷,“你为什么要给我下药?”

    许荣荣别开了脸,“你自己不是已经有一个答案了吗?”他语气里的鄙夷,难道不是因为认定了她廉价下贱,所以给他下药?

    “所以,”战熠阳冷笑,“你承认了?”

    “我否认还有用吗?”反正,他已经认定那个答案了。

    战熠阳哂谑地勾了勾唇角,“敢作敢当,你倒是做到了。那种药,你从哪里得来的?”他不相信,许荣荣一个开家咖啡厅做小生意的人,有弄到禁药的能力。

    “我想要,就会有自己的方法。”许荣荣说。

    “你的方法,是那个闵世言?”战熠阳语气里的哂谑更加明显,闵世言是医生,和许荣荣的关系又不简单,完全有能力、也可以帮许荣荣拿到这种药。

    “不是他。”许荣荣直视战熠阳的双眸,“你觉得我要给你下药,会让他知道吗?”下药虽然就是件不知廉耻的事情,但是自认还没有不知廉耻到那个地步。

    “呵——,你确实不会让他知道。”战熠阳想起了许荣荣和闵世言从酒店里一起走出来的那一幕,眸色又更深沉了一些。

    许荣荣一边和闵世言来往,一边又试图gou-引他?算什么?脚踏两条船?他和闵世言,谁是她的备胎?

    “你尽快搬出去。”战熠阳说出了来找许荣荣的真正目的,“以后,我不想再频繁地看见你。还有,如果你要回来看天宁,挑我不在的时候。”

    说完,战熠阳毫不犹豫地出了房间。

    这个结果,其实在许荣荣的意料之内。

    但是,那些话那么残忍地从战熠阳的口中不假思索地说出来,她还是有种天地都崩塌了,整个人都崩溃的感觉。

    她就这样,永永远远地失去了战熠阳了吗?比四年前还要彻底。

    这个晚上,许荣荣彻夜难眠。

    不管许荣荣有多绝望,黑夜还是会被驱散,第二天的曙光,还是慢慢地照进了房间。

    天开始亮了,许荣荣还是睁着眼睛。

    六点多的时候,战亦琳就来找许荣荣了,被许荣荣的脸色吓了一跳,忙问她:“大嫂,昨天晚上你和我哥……”

    “我们,完了。”许荣荣发现她已经流不出眼泪了,这四年来,她已经流了太多的眼泪了。

    “……”久久地,战亦琳没有说话,半晌后,她低低地问,“大嫂,我是不是害了你?”

    许荣荣看向战亦琳,摇摇头:“没有。亦琳,我还要谢谢你。这件事没做之前,我一直不肯死心,一直认为我和熠阳还有可能,只要我去努力争取。可是昨天那种情况下,他宁愿去冲冷水也不愿意碰我。说明,我和他,四年前就缘尽了。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垂死挣扎,没用的。他已经说了,以后不想再看见我,要我尽快搬走。”

    战亦琳先红了眼眶,“我去找哥说清楚,药不是你下的,你不要搬走。”

    “别去了。”许荣荣拉住战亦琳,“亦琳,已经没办法改变什么了。”

    “……”战亦琳在许荣荣的眼底,看到了她最害怕看见的东西:真正的绝望,彻底的心死。

    “大嫂……”战亦琳握住了许荣荣的手,试图留住一些什么,却发现也是……垂死挣扎,根本无法改变任何事情。

    明晃晃的金色阳光照进了房间,又是新的一天。

    许荣荣平静地起床,化了个淡妆遮住无法见人的脸色,在早餐的时候,平静地告诉战爷爷和梁淑娴,她要搬回浅水湾了。

    梁淑娴和爷爷都试图挽留,她只是笑笑,说免得被品瑞云误会之类的,还是搬走好了,毕竟……她早就和战熠阳离婚了。

    早餐后,许荣荣收拾了一下简单的行李,回了浅水湾。

    这一切,都是瞒着天宁进行的,否则,她不一定能从战家离开。

    回到熟悉的地方,许荣荣终于明白过来,她和战熠阳,其实早就成为了过去。

    除了这套房子和留在这房子里的回忆,事实告诉她:她已经不能再得到更多了。战熠阳,已经属于别人。她,只适合守着回忆,不能再去争取了。

    许荣荣没有哭。

    也许是因为终于绝望了,终于心死了。

    也是是因为,终于顿悟。

    许荣荣的蜕变,大概也是从这天开始。

    她虽然没有放下战熠阳,但是早已放下了心中的执念,整个人轻松了不少,失眠这种事情,不再在深夜里出来纠缠她。

    她开始对自己好。因为她意识到,生命中还有除了战熠阳之外很重要的人,她需要有一副健康的身体陪着他们活下去,不让他们担心她会做伤害自己的事。

    她开始把大部分的心思放到咖啡厅的经营上。叶子安在怀孕的关键期,纪凡逸宝贝一样护着她不让她出门,咖啡厅的事由只能全部由她来处理。而她也处理得很完美,咖啡厅的知名度越来越广,成了游人必定光顾的地方。

    她经常微笑。对客人、对朋友、对宠物。她不是不想战熠阳了,只是,她不再在失眠的深夜里痛苦地去想,而是微笑着回忆。未来的日子还有那么长,她总不能每天都愁眉苦脸。

    想开了,许荣荣就变得格外的淡然闲适,好像活在一个没有杂质的世界里的人,在她的世界里,一切都是美好,滋养出了她这么美好的人。

    慢慢地,咖啡厅里开始有顾客跟两个服务员打听许荣荣,也有人有意无意地对许荣荣表示好感。

    许荣荣都拒绝了,很直接,也足够有礼貌和教养,既让对方彻底死了心,也顾全了对方的颜面。

    这种事总是特别容易传开的,很快地,家里的长辈都知道了。

    梁淑娴急得半死,催促着许荣荣赶快答应一个相处看看,合适的话考虑一下再婚的事情。

    许荣荣总是笑,“妈,还没有合适的人。”她并不是说不想再婚,只是说,还没有合适的人。

    梁淑娴认为,许荣荣真的已经彻底放下战熠阳了,至少再婚的事情她不抗拒了。她也就没有把许荣荣逼得太急,只是帮她留意合适的人。

    许荣荣这边,还有一个闵世言在捣乱。

    咖啡厅。

    “哎,小白兔,你做人不能这么不厚道啊。”闵世言坐在沙发上,双腿很潇洒大方地交叠着,佯装不满地看着许荣荣,“你要重新开始,该考虑的第一个对象怎么也得是我对不对?我先跟你表白的!”

    正在烤蛋糕的许荣荣只当闵世言是在开玩笑,笑了笑,给他端过去一盘意面堵住了他的嘴巴。

    闵世言这回正经了,“小白兔,跟我说实话,你怎么突然……放弃了。”

    “没什么?”提起这个,许荣荣已经能坦然地笑了,“突然想开了,不想再让自己痛苦了。”

    “这样才对嘛。”闵世言用他深邃的眸子含着笑看着许荣荣,“你早该想开了,特别是……我这样的万人迷都跟你表白了。”

    “……”许荣荣无语。

    “我问你,你想不想……”闵世言的语声里透着诱惑,“想不想让战熠阳也尝尝不好受的滋味?”

    “哈?”许荣荣不解。

    “战熠阳是不是很疼天宁?”闵世言问。

    许荣荣点头:“是啊。”就像四年前疼她一样。

    “你想想,”闵世言优雅地转了转手中的精致的叉子,“战熠阳那么疼天宁,他为人又那么霸道,加上他那么不喜欢我,如果天宁叫我‘爸爸’,他是不是肺都要气炸了?”

    许荣荣仔细想想,闵世言也不无道理,只是——“天宁不可能叫你爸爸的啊。”

    “这个嘛……”闵世言笑得让人很费解,“其实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