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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下首位置的何咸,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眉色更加忧虑的张绣一眼。直到此时,他终于明白张绣这位可怜孩子,为何一开始就愁眉深锁了:有这么一个不着调的中郎将统领大军,此番讨伐白波贼一役,
前途实在堪忧.
不过,牛辅适才一番话中,何咸还是听到了一些他感兴趣的内容:叛将张杨。
张杨,字稚叔,并州云中人。早些年与吕布、张辽同属丁原麾下,后来张杨和张辽被丁原一道派到西园,先后投靠蹇硕和大将军何进。
随后二人又被何咸那位便宜老爹何进一道被派出去募兵,不过张辽主要是在河内河东两郡,而张杨却回了并州,张辽距离雒阳近,先回了雒阳,张杨却一直没有消息。在何咸的印象里,张杨为人厚道,是个挺忠笃的人。而且历史上张杨两番收留如丧家之犬一般的吕布,可谓是个极念旧情的人。只是何咸没想到,这白波贼之乱中,也有张杨的身影,而且沦落成匪还和南
匈奴勾搭在一起了。不过想想也是,张杨募兵期间,雒阳风云变色,何进很快就倒了台,换上了董卓坐庄。张辽募兵回来时,正赶上董卓入京,他毫无选择余地,只好委身在了董卓麾下。后来吕布杀丁原投靠董卓,张辽才算
是寻到了并州军组织。可张杨情况却不同,想必他募兵完毕时,董卓已废立了天子。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近在眼前,张杨除非是傻了才会率兵投靠董卓。然而在并州他又丝毫找不到组织,除了落草为寇、靠劫掠维持之外,恐怕别
无他法。照这样看来,这个张杨,其实是个可争取的人物。毕竟他也算是何进部下,而何咸跟张辽关系也不错,若是能让张杨旧友张辽书信一封,何咸觉得还是有七成把握的。只可惜,张杨如今流窜到了上党,想
要联络恐怕还要颇费一番功夫。
心中暗暗记下此事,何咸这时也不由蹙起了眉头,继续听牛辅长篇大论畅想未来。
“白波贼看似人多势众,却不过一盘散沙,断然不是我等西凉铁骑对手。然此番贼寇来势汹汹,若要尽除也非一朝之功,我等自不可贸然轻动,稳扎稳打方为上策。”听着牛辅这一番废话,何咸实在有些无语。因为直到此时,他根本不知道牛辅想要干什么:若说牛辅言於夫罗和张杨一事,还算鼓舞士气的话,那他接下来自然该有进讨之策。毕竟,他随后也说白波贼一
盘散沙,在何咸看来更应逐个击破才是。可最后,牛辅又冒出了一个稳扎稳打的战略,实在让何咸搞不懂这闷骚男的战略方针。
更令何咸困惑的是,牛辅直到此时也算说了一大堆了,但关于白波贼到底人数几何,将领何人,动向意图如何,统统一概没提。也不知牛辅究竟是不知道,还是根本就是脑中没这些概念。
故而,觉得再听下去可能就要精神分裂不可的何咸,当即站了起来抱拳道:“牛中郎,在下初来乍到,尚不知白波详情,不知可否劳中郎告知一番?”牛辅闻言,也似乎如梦游初醒一般,拍着脑袋道:“哦,正是如此。本中郎醉心河东战事,终日谋划,倒忘了这些。”说罢这些,他才面向地图似乎想要讲述一番白波贼的状况,可愣了一下后,又忽然向张
济说道:“张校尉一直兵临前线,对白波贼知之甚详,不如便由张校尉代劳。”何咸这一下就对牛辅死心了:合着你光惦记着河东战事了,却连白波贼状况都没搞清?就这水平,实在连纸上谈兵的赵括都不如。人家赵括怎么说也是饱读兵书,可你牛辅完全就凭着感觉制定讨贼战略啊
?难怪历史上董卓死后,本该是凉州军一哥的牛辅,却可怜兮兮地被一胡人砍了脑袋。想来这家伙能在历史上留下名号,也就是因为闷骚的性格和迎奉董卓的小聪明了。让这样的家伙才统领大军剿灭白波贼
,以至于后来河东局势糜烂,董卓还真算是自作自受。好在张济还没让何咸失望,谦让一番后来到地图面前,登时便展露了出一位合格将领的素养,当即开口道:“白波贼乃黄巾蛾贼余孽,因于河西郡白波谷起事而得名。其统帅乃河西人郭太,此人出身匪寇,
于近些年朝廷无力征讨时趁机壮大。麾下约有两万余贼寇,乃我军心腹之患,目前正屯驻汾河西岸一线。”
何咸这才满意点头,看到那铺着兽皮地图的竹筐中放着些木俑,他当即拿出一具放在张济所指的汾河西岸。
“除郭太一部之外,趁势而起的匪寇,还有四部:韩暹、胡才、李乐、杨奉,此四部麾下皆有万余人,也皆乃趁势而起作乱之徒,名义上虽奉郭太为首,实则各自为战。”
说罢这句,张杨一指太原郡:“韩暹一部见南匈奴强攻河东未果,已屯兵太原郡南部,意欲劫掠太原,正与太原郡兵交锋,暂时无意南下河东。”何咸点点头,又将一具兵俑放在太原南部。张济见状,也拎出两具兵俑,放在上党西侧一线道:“至于胡才、李乐两部则尾随於夫罗,看似要学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事。然这两部我等切不可掉以轻心,
毕竟这两部若事有不虞,也有东进南下之意。”
最后,张济一指河东郡最北方的扬县,开口道:“杨奉一部,屯兵于此。此部已攻破扬县,正是得陇望蜀之时,不可不防。”
五具木俑摆在兽皮地图之上,瞬间令人对整个河东郡白波贼患有了直观的认识。
然而,郭太麾下两万余众,其他各部也有万余人的兵力,也让堂中众将面色不由凝重起来。一抹沉甸甸的压迫缓缓升起,使得大堂里的气氛也随之沉闷起来。
不过,这些人当中并不包括何咸。
不是他心大,实在因这样的局势远远好于他当初的预料。当初未入安邑时,他只听闻河东白波贼有十万余众,来势汹汹,实在吓得他都有些茫然无措。
可此番经张济一概述分析之后,他才发现河东的局势原来并没有想象地那么糟。虽然白波贼的确至少有六万余人,但也比之前听闻到的十万人已少了四万。
更重要的是,张济还道出了白波贼看似铁板一块、实则一盘散沙的状况,这又比何咸之前预料白波贼众志成城的状况好了很多。不过,就在何咸想着自己这一部如何能火中取栗之时,闷骚男牛辅又陡然开口,强行给自己加戏道:“诸位无须如此忧虑,本中郎适才已然说过,白波贼看似来势汹汹,实则难成气候。不过,念在贼众兵力
远胜我等,本中郎决议以画地为牢之计,遏制贼势,待其士气消堕、兵疲粮尽之时,再决一死战!”
听着牛辅慷慨激昂的话语,何咸真觉得自己想不出戏都难:大哥,三十六计我学过,可也没听说过画地为牢这个典故也成了一计。你这乱用成语的本事儿,都是跟谁学的?
还有,你这画地为牢一计,到底往哪儿画啊?
看着何咸幽怨的眼神,牛辅似乎感觉自己卓越的军事智慧受到了挑衅,当即在兽皮地图上一划道:“就此汾河、平阳一线,我军构筑防线,誓不可令贼众跨越一步!”何咸一脸愁苦,真不知该如何面对牛辅:大哥,这战略怎么说也算是以逸待劳吧,跟画地为牢有个屁关系?还有,你真以为在地图上一画,就能挡住白波贼六万大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