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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涛工作的公司在建材城对面的综合写字楼里,由于建材城人流量大,又紧邻红星美凯龙,吸引KFC和汉堡王两家洋快餐开到写字楼下面,自称月光小白领的郭涛就在KFC临窗位置等表弟杨晨。
真应了那句老话。
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这两天,郭涛霉运连连。
上周日,借朋友车去相亲,女孩相貌一般,身材却高挑性感,加上会打扮,咋一瞅,勉强算八十分美女,他当即心动紧张带雀跃,跟女孩喝咖啡聊天时不只心尖颤,手颤的更厉害。
女孩起初还算热情,可当知道他没房,车子是借来的,马上变冷淡,如坐针毡硬忍十几分钟,找个蹩脚理由闪人,走的那叫一个匆忙,生怕被纠缠似的。
这就是现实。
女人待价而沽的时代,物质基础才是男人最大的魅力。
空欢喜一场的郭涛失落又沮丧,驾车返回住处,虽然拿下驾照两年,但两年来没怎么摸过方向盘,前边路虎急刹,他没反应过来,直接撞上去,撞车也就罢了,撞的居然还是社会大哥的车。
回想这几天的经历,郭涛苦闷叹息,含住吸管,吸口可乐,目光投向落地窗外,正巧瞅见黑色牧马人越野车停入KFC门前的车位,表弟杨晨潇洒下车,硬汉,酷车,带给路人的视觉冲击不比香车美人差。
人比人得死啊。
郭涛感慨万千。
同样在省城漂着,自己读完大学窝在私人开的公司碌碌无为混日子,表弟杨晨刚读大二,风光的一塌糊涂,去年元宵节回去,着实给老杨家长脸,勾搭上土豪家的闺女,果真少奋斗二三十年。
郭涛胡思乱想之际,杨晨已进入KFC,笑着朝临窗位置的二表哥摆摆手,走过来坐下,笑道:“哥,不就出点小事故嘛,咋像斗败的公鸡,用不用晚上我带你找俩风骚妹子,给你泻泻火,顺便找找做男人的自信。”
“这是你说的啊,我可当真了。”
郭涛先一本正经,旋即与杨晨相视而笑。
杨晨和这位二表哥从小关系好,言谈无忌,凑一块经常插科打诨乱开玩笑。
“约好那位大哥没?”杨晨问表哥,言谈举止中根本没把所谓的大哥当回事,这厮连武建孝洪四海都敢踩,西京社会大哥们的威名,哪唬的住他。
郭涛苦笑道:“咱这身份,哪有资格约大哥,我约的是大哥的小弟,就跟我要十万块那人,十万块,我两年的工资,心疼呐,小晨,哥先跟你说好,这笔钱一时半会还不了你,每年还你两万,五年还清。”
“一家人非说两家话,你啥时候需要钱,尽管开口,不过这次我不打算给他们钱,我倒要瞧瞧是哪路大哥,讹到咱们家人头上。”杨晨淡然言语透着些许霸气。
“小晨,别乱来,哥知道你女朋友牛,可咱毕竟是外地人,在省城人生地不熟,惹上社会上的烂人,终归是麻烦事儿。”郭涛以为表弟找个好对象有点目中无人,赶忙劝说,怕表弟乱来。
“哥,放心,我心里有谱。”杨晨笑意深沉。
郭涛苦笑,无话可说,又有点惴惴不安,转念一想,这么多年,表弟去哪都混的开,却不是乱来的主儿,或许真能不花钱解决这件事。
杨晨坦然自若。
郭涛心存一丝侥幸。
两人转移话题聊别的,闲扯十多分钟,一辆白色路虎揽胜拐入KFC门前的车位,郭涛说就撞上这辆车,杨晨凝神细瞧,车子后保险杠的壳子焕然一新,显然已修过,车门哐哐几响,下来三个年轻人。
“没那个大哥。”郭涛表情凝重,稍显紧张,即使大哥没来,三个绝非善类的小弟,依然令他倍感压力。
也是,普通人没谁愿意招惹混社会的。
杨晨漫不经心瞟了眼三个马仔,也都留着类似郭德纲那种发型,似乎这发型已成为黑社会的象征,三人无一例外戴着小拇指粗细的金链子,真假不得而知,总之明晃晃的,挺扎眼。
粗犷加俗气。
基本可以简称为粗俗。
三人大摇大摆走进KFC,走到杨晨郭涛这边,各自拉过别桌的椅子,牛逼哄哄坐下,中间神似孙红雷的汉子翘起二郎腿,冷眼瞅着杨晨和郭涛,慢条斯理点燃一支烟,清理附近餐桌的服务员几次欲言又止,终究没敢让他掐灭烟。
“钱呢?”抽烟的汉子漫不经心问郭涛。
郭涛心虚地瞧向表弟杨晨,杨晨冷冷一笑,道:“把你大哥叫来,我跟他谈谈。”
来意不善的三人闻言,齐刷刷扭脸,盯住杨晨,像看傻逼,抽烟的汉子冲着杨晨的脸缓缓吹出烟雾,没马上翻脸,而是冷笑道:“你小子有意思,以为自己谁?是武建孝还是洪四海,还是最近很猛的晨哥?乖乖给钱吧,哥真不想动手收拾你,你也不配,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晨哥?
郭涛脑海灵光乍现。
当年表弟读中学,新丰几所中学里的半大孩子都叫他晨哥。
不过他仅仅回味从前,没把抽烟汉子提及的猛人同表弟联系起来。
杨晨没兴趣和小角色纠缠,摆弄手机拨号,电话接通,他问:“洪老哥,挂宁A66888的陆虎揽胜谁的车?”
三个汉子不禁错愕。
面前陌生青年直接查他们大哥的车子,难道有两下子?
如果他们知道电话那头笑呵呵回答杨晨问题的人是洪四海,估计得吓尿。
洪四海陪杨晨聊几句,问清楚出了啥事,挂断电话,这位西京道上的风云人物马上转告路虎揽胜车主。
三个讹钱的汉子等将近二十分钟,见没啥状况,以为杨晨诈唬,要发威的节骨眼,他们大哥驾驶另一辆宝马730座驾,风风火火赶到,着急忙慌走入KFC,不顾仨小弟的错愕惊讶,满脸堆笑道:“杨少,实在不好意思,我这张脸让他们仨丢尽了,今晚我摆几桌,给杨少赔罪。”
突如其来的变化不仅令三个讹钱的汉子措手不及,也使郭涛瞠目结舌,以为眼前出现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