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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李君兰拼命地大叫着,手脚已经被绳子磨破,鲜血染红身体,随着一声脆响,手掌无力地垂了下去。
张浩满意地收回铁棍,闭着眼陶醉地闻着上面带着血的问道,深吸一口气道:“真是让人迷醉的味道啊。”
让人把昏过去的古拉给带了出去,张浩将手里的铁棍重新放进了火盆里面,走到了李君兰的身边。
“怎么样,前菜还够味吗?”张浩舔了一下嘴角流出来的涎水,继续说道。
李君兰无力地垂着脑袋,睚眦欲裂嘴角带着血迹,“张浩,你记住,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张浩不屑地摇摇头正要说话,门却突然间被人推开,王倾寒抱着林天走了进来,耸动了一下鼻子,厌恶地扭过头说道:“你这里是猪窝吗?怎么这么臭?”
“你找我有什么事?”张浩转过身,在李君兰身上擦了擦手里的血迹。
王倾寒看了看吊在半空的李君兰,转头对着张浩说道:“不是我找你!林清雅醒了,你不去看看吗?”
“她醒了?这下子就好玩了!”张浩一脸兴奋地说道:“我要去看看!”
说完张浩直接冲出了房间,根本不管身边的王倾寒。王倾寒转身就要走,李君兰突然开口说道:“这样做,你会好受一点吗?”
王倾寒慢慢转过身,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说道:“哪一天,你变成我现在这样子的时候,你就会发现,无论你做什么,都不可能让自己好受的。”
说完王倾寒转身就走,只留下一个略带萧索的背影给李君兰。门一下子被关上,空气中还弥漫着慢慢的血腥气,以及烈火烤过皮肉的恶臭。
门外吹过一阵清风,却带不走天上密集的白云,世界仿佛陷入一个蒸笼里面,而那厚厚的云层,就是巨大的盖子,把如同蝼蚁一般的人都关在里面。
叶凌天靠在一块石头旁边,眨巴着仅剩的一只眼睛,望着天上飘来荡去的白云,若有所思。
“你醒了?”叶凌天头也不回地说道。
我挣扎着坐了起来,低着头说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那你觉得我应该在哪里?”
“你应该在救人和报仇的路上!”
叶凌天突然低笑一声道:“我一直在路上,你难道还没有发现吗?”
我寒着脸说道:“我不想跟你玩这些文字游戏,现在清雅,君兰,古拉都在他们手上!你要做的不是救我这个废物,你应该去救她们!”
叶凌天突然转过头,眼睛闪着寒光,冷声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看着他凶恶的眼神,我突然间愣住了,浑身像是背后的石头一样,僵在了原地。
“我为什么要救你,因为我们大家都相信你能救我们?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们都明白,你为什么还不明白?”
我低着头,自嘲般地笑道:“我只是个废物而已,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看看我。”
说着我伸出那只被鬣狗咬伤的腿,神情低落地说道:“我现在这个样子,连站起来都做不到,我有什么资格去救别人?”
叶凌天摇头叹息道:“我没想到你居然变成这个样子!”
“那你说我应该是什么样子!”我突然大叫起来,对着叶凌天嘶吼道:“老子只是个普通人!老子不是超人!凭什么你们要把自己的性命交到我手上!凭什么!”
越说越激动,声音如同砂纸一样干涩,疯狂的怒吼伴随着眼泪一起涌了出来。
“我只是个普通人!我只想活着,我不想对谁负责!我只想活着!”我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变成了一种恳求,捂着自己的脸哭了起来。
叶凌天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地拍着。过了一会我的哭声慢慢小了下来,叶凌天轻声说道:“怎么样,哭过以后有没有好一些?”
我抽了一下鼻子,振作一下精神说道:“谢谢你。”
叶凌天收回自己的手,微笑着说道:“别说那些没用,还是想一想,该怎么救人吧?”
一提到这里,刚放松一点的心,陡然间又变得沉重起来。叶凌天看了一眼的伤腿问道:“你的脚,大概还要多久能好?”
我试着动了一下自己的腿脚道:“还好没有伤到骨头,不过再怎么快,也要一个星期吧。”
叶凌天点头道:“那就好,我们等一个星期,等你脚好了再说!”
“一个星期?”我愣了一下,激动地说道:“一个星期君兰和清雅她们都完了,我等不了这么久!”
“等不了也要等!”叶凌天沉声道:“你以为为什么君兰姐会愿意深陷敌营吗?她有办法能够拖住张浩,这样只要你养好了伤,凭借我们两个人力量,才有可能救出她们!”
“难道说你们还有什么计划吗?”我眼前突然间一亮。
叶凌天点头道:“计划倒是有一个,不过这一切都要等你的伤好了再说。”
刚冒出来的一点希望,顿时黯淡下去,我神情低落地说道:“我就怕,她们坚持不了一个星期的。”
“不会的,君兰姐肯定有办法的。”叶凌天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对着我说道:“走吧,时间不多了,我们还要赶路!”
叶凌天将我从地上搀扶了起来,我不解地看着他问道:“我们要去哪?”
“老地方!”叶凌天说着对我笑了一下,扶着我朝着树林深处里面走去。
天快要黑的时候,叶凌天喘着粗气坐在我旁边,我看着眼前熟悉的大坑,以及身后满目疮痍道:“你和君兰这几天都住在这里?”
叶凌天点头道:“这里离野人部落远,住处又比较隐秘。我们俩轮流在部落外侦查,看看有没有什么情况。那天就是君兰姐看见你被吊在门口。”
我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短短的时间里,我的人生好像是过山车一般,让人神经紧绷。
“走吧,天快黑了,这上面可不是什么人待的地方。”叶凌天说着将我扶了起来。
走到洞口附近,叶凌天用藤蔓捆住了我的腰,然后用在上面打了一个结,抓着藤蔓荡了过去。
等叶凌天站稳以后,他拉着系在我腰间的藤蔓说道:“过来吧!”
我慢慢地爬到平台的边缘,一下子坠落下去,身上的藤蔓发出阵阵申吟,让我浑身冒冷汗。
叶凌天一点一点将我拖了过去,放在平台上解开了我身上的藤蔓。走进山洞里面,还是熟悉的景色,只不过整洁了许多,里面堆放着一些食物。
肉干被切成一条一条,用藤蔓串好,挂在通风的地方风干。浆果对方在一起,用一种宽厚的叶子包好,一包一包整齐地放在墙角。在火炉的附近,还堆放着一堆干枯的柴火,石板上的也扑了一层薄薄的兽皮。
我坐在床边,抚摸着床上的兽皮问道:“这是从哪里来的?”
叶凌天正忙着生火,看了一眼说道:“那是我和君兰姐出去打的兔子,一点一点拼出来的。也没花多少的时间,一晚上就搞定了。”
火光升起,一股暖意迎面扑来,驱散了山洞的阴寒,一切仿佛有了家的感觉。
“搞定!”叶凌天拍了拍手站起来说道:“你躺着休息一会,我给你弄点药!”
叶凌天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我就感觉眼皮像是灌了铅一样,躺在软软的兽皮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梦中,我感觉自己的双脚有些发凉,随后慢慢地开始发烫,我睁开双眼,叶凌天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正细心地抹在我的伤口上。
“这是什么药?”
“君兰弄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用来治伤挺好的。”叶凌天头也不抬地说道:“你醒来刚好,翻过身去,我给你背后上药。”
我依言翻过了身子,把背后的伤痕暴露在叶凌天眼前。叶凌天看了一眼我后背的伤痕说道:“你这是怎么弄的,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于是我将我和林清雅遭遇鬣狗的事情给他说了一遍,不经意间又想起跟林清雅亲热的一幕,偷偷打量一眼正专心给我上药的叶凌天,我心中升起一种愧疚感。
“好了!”叶凌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现在你好好养伤,一个星期以后,我保证你活蹦乱跳!”
我刚想翻过身说声谢谢,叶凌天一下拦住我说道:“你最好不要动,我好不容易给你弄好药。”
我苦笑道:“你不让我动,那我上厕所怎么办?”
叶凌天调笑道:“你我都是兄弟,看一看有什么打紧。不过大号的话就只能你自己解决了。对你的菊。花,我还是没有什么感觉的。”
“没想到你还是个受,失敬失敬啊!”我忍不住调笑了两句。
叶凌天笑道:“去你的,老子是直男!”
说完我们两人相视一笑,山洞中有了刹那间的欢笑。夜幕慢慢侵蚀着大地,把整个世界都吞灭,一点小小的欢笑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