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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汉成王府是龙潭虎穴也好,是温柔富贵乡也好,反正终会与她们没关,但现在还不到走的时候。
“娘亲。”
童童不再说话了,他不想惹娘亲不高兴了。
“好了,快点去睡觉吧,不是说明日跟娘亲回去看望浩爷爷吗?”
“嗯,好!”一提到这个,童童便开心了,笑着点头,晚清赶紧唤了外面的花锄进来:“把小公子带下去,小心伺候着。”
“是,世子妃。”
花锄牵着童童走出去,昭昭还乘机对着晚清挥手,晚清忍不住笑,这个捣蛋的家伙,总算安静了两日。
房间内,回雪领着喜儿和福儿二婢走过来,三个丫鬟静静的望着晚清,世子爷今天晚上看来又不回来了,只怕王府里说得越来越热闹了。
“小姐,世子爷真的太过份了,这样算什么事?当初他可是对小姐很好的,现在为什么这样做?”
回雪忍不住开口发难,当初在上官府时,她可以看出那夏候墨炎是十分喜欢小姐的,谁会想到嫁进汉成王府来竟然完全变了一个样子,这可是新婚啊,什么人受得了,外面的人不知道说成什么样子呢?
难道说就因为他脑子不好,所以别人便要忍受这个,想着,回雪直接往门外冲去。
“我去找他,一定要打醒他,让他怎么对小姐。”
晚清面容一沉,冷冷的开口:“回来,你去了只会给我多一条罪名,放荡,连一个都不放过,人家都躲着我了,我还去找人家,这不是自已给自已扇嘴巴子吗?你们也别想多了,嘴长在别人的身上,何必自寻烦恼,过来伺候我睡觉吧。”
晚清的话音一落,忽然一道欢快幸灾乐祸的笑声从窗外传进来,随之便有人慢条斯理的打开了后面的一扇窗户,只见清明的月色下,灯光照映出一个袅娜风流的人,身姿如纤柳一般轻靠在窗台边,绛紫的长衫,随意悠然,好似一朵紫云,透着神秘莫测,一张妖孽般惊艳的面容上,细长的桃花眸微眯,便是玩味看好戏的光芒。
“上官晚清,没想到你集美貌智慧于一身的人竟然嫁给了一个傻子,嫁就嫁了,可惜人家傻子还不屑碰,你知道楚京城内流转着什么话吗?说什么的都有,你要不要我给你……道来。”
这说话的人竟是稼木萧遥,他本来就武功高深,所以想进汉成王府,找到晚清所住的院子是轻而易举的事。
稼木萧遥刚说完,喜儿和福儿便冲着他叫了起来:“你是谁?竟然闯到这里来,来人啊。”
喜儿刚叫起来,那稼木萧遥一脸无赖的开口:“叫吧叫吧,我是无所谓,妹子,若是想给你主子再加一条私会情郎的罪名,你可以大声的嚷嚷,我倒是无所谓的,能与晚清整出一段佳话来,我心足矣。”
晚清知道稼木萧遥说得没错,现在自已是被夏候墨炎给害了,一个傻子竟然陷她于如此的地步,偏她还没地方说这理。
想着挥手吩咐喜儿和福儿:“去门外守着,别惊动别人,别让人闯进来。”
“是,小姐。”
喜儿和福儿退了出去,稼木萧遥越发的喜笑颜开,靠着窗户上轻撩自已的墨发,妖媚的开口:“晚清,要不我带你们母子二人走吧,离开这汉成王府,我来娶你,绝不会让天下任何一人说你的半个不是,若有人胆敢说,杀无赦。”
稼木萧遥一刹那的杀机尽现,周身罩了浓厚的戾气。
晚清冷睨着他,似笑非笑的开口:“我还记得某人说,不屑于理会我这样的女子,今日又说要娶我,岂不是自打耳光。”
稼木萧遥一点也不恼,眉高挑,一脸耍赖:“有吗?有吗?就算说过也是此一时彼一时的事,现在我对你有感觉了,娶与不娶都是我一念之差的事,和说过的话无关。”
晚清无语,她以为只有夏候墨炎一人会耍无赖,没想到稼木萧遥也会,不过他与夏候墨炎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他心狠手辣,若是惹到他,只有死路一条,但是夏候墨炎心却善良的。
晚清一边想一边开口:“稼木萧遥,我再不好,再臭名远扬,也不会嫁给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先前在我大婚之时出现的人就是你们吧。”
稼木萧遥听了晚清的话,眼瞳陡的深幽下去,她不想嫁,她嫌厌他,是因为她知道他的狠辣,他的凉薄,可是她不嫁,偏就挑起了他的好胜心,现在一心就想娶她,想着眯起了桃花眸,跳动着炽热的火花。
“你毁了我的心血,不嫁我,拿什么赔我。”
稼木萧遥理所当然的开口,跟晚清要求赔偿。
房间里,回雪再忍不住开口:“嫁木王子,你别欺人太甚了,你想要我们小姐怎么赔偿你啊,那是比武,人人可以参选,凭什么要赔偿啊。”
回雪一说完,晚清接了她的话:“而且,你并没有损失什么不是吗?那凤皇令究竟是真是假,还真令人怀疑?再一个你为何会有凤皇令,那凤皇教与你有什么干系?”
主仆二人一人一番话,说得稼木萧遥的脸色暗沉,瞳仁慑寒,在晚清与回雪的脸上来回的扫视,最后噗哧一声笑了,柔媚的开口:“你们两个当真好笑,本王子既说了拿出凤皇令,又怎么会有假的呢?如果是假的,本王又岂会恼羞成怒要你赔偿呢,我说了若是晚清嫁与我,自家人我就不会计较这件事。”
稼木萧遥并没有进屋,就依在窗棱上与晚清说话,姿态肆然轻悠,十分的自在。
晚清知道不能再让这家伙一直待在这里,若是被人发现可就麻烦了,想着脸色隐暗下来,沉声开口:“我现在是汉成王府的世子妃,一个有夫之妇,你还是别打这个念头了。”
“即便那傻子一辈子不进房间,你也不理会吗?”
稼木萧遥话音一落,陡的听到暗夜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穿云破空凌厉而至,眨眼即至,稼木萧遥身形一偏,陡的让了开来,只见那飞拭而来的竟是一片柳叶,凌厉之气竟不比一件暗器差,就在方才自已站的位置上,那柳叶完好的插进了石缝中,可见那暗处的人身手是何等的厉害,如此一想,再无心逗留,招呼了晚清一声。
“晚清,后会有期。”
一声落,便跃身而起,直向那发送暗器的方向而去,他倒要会会究竟是什么人,有这等的好身手,倒是他不知道的。
暗夜中,前面一道飘然轻忽如鬼魅的身影,后面一道紧追不舍的身影,一前一后的在屋檐下滑行而过,穿屋过桥,越柳过亭,眨眼便出了汉成王府,又奔出去一段路程,行到一座圆形的拱桥上,前面的身影陡的收手停住了,随意的走到一侧的桥栏上,靠在一边等候着,抬首望天,可惜天上没有月亮,满天繁星,闪烁耀眼。
后面紧追不舍的稼木萧遥已落到桥的另一边,桃花眼眸轻逸的眯起来,慑人的冷光射向那靠在桥栏边的人。
只见他一袭白色的锦袍,无一丝杂物,通透无比,一头墨发用丝带束起,垂落在身后,那丝条在暗夜的冷风中吹拂,飘飘欲然,似乎随时欲远去。
只可惜看不到这人的面容,单看他背后的身姿,便知道是极出色的,而且身手绝对是顶尖的,他究竟是何人?稼木萧遥想着,沉声开口:“阁下是何人?为何坏我好事?”
桥上的人绵软清醇的声音响起来:“何来阁下的好事,今夜爷本欲和佳人一会,却被阁下坏了好事,究竟是谁坏了谁的好事?”
这人连说话的声音也极好听,稼木萧遥猜测着,他究竟是谁,心里如此想着,脚下不由近了两步,沉声追问:“你究竟是何人?”
桥上的人缓缓回身,可惜却蒙了一张白色的布巾,只露出一双精亮深邃的眼瞳,不过稼木萧遥可看出,他的眼瞳中隐藏着深沉的怒意,正冷冷的瞪视着他,似乎真的为他坏了他的好事,而恼着,不过稼木萧遥倒不至于怕他。
“什么玩意儿,竟然蒙着脸,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前面的白色身影,幽然的叹息一声:“爷比不得阁下的厚脸皮,做这种事,自然要遮掩着一些,若不然这脸还要不要了?”
此言一起,那稼木萧遥便知道眼前的人骂他是不要脸的人,一想到这,怒火顿起,本来被坏了好事,就够恼心的了,现在竟然还被骂,怎不恼怒,当下身形一纵,便跃到半空,手一扬,一道蓝玄之气耀出来,直击向对面的人,只见那人,明明动得极慢,可就在他的玄气快击到他的时候,翩然悠远的闪开了,而他的玄气击到了对面的桥栏,只听轰的一声响,一侧桥柱倒蹋了,掉进河里,水花四溅。
而那白衣人也不客气,手下一扬,一道浓厚的蓝玄之气击了过来,铺天盖地,笼罩而下,稼木萧遥大惊,手一伸玄气再起,迎着那一道玄气反击回去,两人的玄气相斗,身在半空,那玄芒上下滚动,直使得河水发出通通之声,冲天而起的水浪。
稼木萧遥心里暗惊,没想到对面的人竟然是蓝玄三品,在玄武大陆可算是顶尖的人物,他若再晋级就是紫玄之级了,而自已现在是蓝玄二品,还差他一级,所以若是硬拼下去,只怕会吃亏,所以还是见好就收,想着陡的一收玄气,身形便滑出去三米开外,抱拳沉声开口:“阁下好厉害的玄力,先行别过,改日再来领教。”
“好说,不过以后那佳人可就是爷的了,你若再坏爷的好事,爷绝对饶不过你。”
白衣男子警告,稼木萧遥唇角狠抽了之下,恼怒异常,可惜偏偏技不如人,闪身便走,一边走一边想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最近这么多人的玄力都达到蓝玄之级,这人是谁?他曾听师傅说过,蓝玄之级,若没有神丹与神兽相助,根本不可能晋级如此顺利,就是常人潜心修练,天赋极好,还要三十年方可晋级,刚才的人却年纪极轻,他究竟是服了神丹,还是有了神兽。
稼木萧遥一边想一边滑出去数十丈,而那座被毁的桥柱边,一人迎风而立,翩翩风姿,恍如谪仙,深邃的眼瞳中浮起冷光,待到稼木萧遥远去,方揭了脸上的布巾,露出一张风华惊艳的面容,唇角勾出轻逸如水的笑意,轻叹着。
这叫什么事啊,爷该回去睡觉了,说完闪身便走,融入暗夜中。
古宛的新房内,晚清和回雪见稼木萧遥离去,两人总算松了一口气,但刚才的事,二人知道是有人发了暗器,吓走了稼木萧遥,不知道那帮了她的人,有没有事?两个人担心了一回,洗盥睡觉,明日晚清还要回门……
次日,童童早早便起身了,过来晚清这边,准备和娘亲一起去看望浩爷爷,小家伙一走进新房,便知道爹爹昨儿晚上又没有在这边,小脸蛋立刻黑了下来。
“童童怎么了?”
晚清整理好一切,从妆台前一回头,便看到儿子老大不高兴的样子,不由关心的询问。
童童奔过来,一把搂着晚清的脖子:“没事,娘亲,我们去吃早饭吧。”
他不想提让娘亲不开心的事情,昨儿晚上花锄已和他说了,娘亲心里不舒服,童童一定要开心一点,这样娘亲的心里便会舒服得多,所以现在他不想让娘亲看出他心情不好。
晚清没什么,起身牵了儿子的手,一路出去。
门外是古宛这边的侍女:“世子妃,是否派人传早饭?”
“嗯,传到正厅去吧!”晚清吩咐下去。
那丫鬟先一步往前面走去,其余的人顺着长廊,慢慢的往前面的走,廊外,君子兰红艳似火,兜兰妖娆,春藤青郁,一眼望去,满目芳华,其中还杂夹着奇形怪状的石头,别致精巧。
虽是冬日,花草本该肃条,可惜汉成王府不比别家,就是名贵的时兴花卉,也数不胜数,点缀得古宛娇似初春。
一行人悠然的走到前面,远远便见到厅门外立着一群仆妇与丫鬟,鸦雀无声的候着,一看到晚清领着童童走过去,便恭敬的垂首见安:“世子妃好,小公子好。”
“嗯,起来吧。”
晚清点头,牵了儿子走进去,一众人跟了进去,只见厅堂上早摆放了早饭,母子二人走过去用饭。
古宛的管家娘子惠娘走过来禀报:“世子妃,太妃娘娘与侧妃娘娘都准备了礼品,说是今儿个让世子妃带回上官府的。”
“嗯,我知道了。”
晚清点首,她本来准备临时到街上买一些东西带回去的,没想到太妃娘娘和宋侧妃倒是准备了,太妃是心疼她,宋侧妃目前仍是府里的管事,明面上的事自然不会含糊,让人看了笑话,倒说了她的不是。
惠娘禀报完并没有下去,那张丰韵犹存的脸上布着为难,好几次张嘴,都没说出来,晚清便开口问。
“还有事吗?”
惠娘瞄了晚清与童童一眼,才小声的开口:“奴婢刚才派人去请了世子爷,可是琼姨娘说,世子爷昨儿晚上吩咐了,不准任何人打扰他睡觉,他现在还没醒呢?”
惠娘话音一落,厅堂内,死一样的沉寂,好多人脸色难看。
第一个便是童童,他忍不住咬牙,手中的筷子便重重的掷到桌子上,然后是回雪等婢女,全都和童童一样气愤。
今儿个是回门的日子,世子爷一连三日不进房,主子在楚京城内本就被人说得不堪,今日他若再不出现,可想而知,小姐回上官府也是极难堪的,他倒底想做什么?
一干人想着,童童便站了起来,冷瞪着惠娘:“爹爹在哪里,我去叫他?”
惠娘抹了一下头上的汗,对这位小公子可不敢有半点的马虎,世子妃不是一般人,这位小爷也不是一般人,听说为了一只小猴了把艮宝公子痛揍了一顿,也没有得到半分的惩罚,还被皇上赐了皇室的姓氏,即便他是世子妃带来的拖油瓶,现在也是正经的主子。
“禀小公子,世子爷现在在青芜院那边。”
“哼,带我过去。”
童童沉声开口,一脸的愤怒,人已离开了桌子,准备往外面走去。
晚清手一伸便拦腰揽了儿子的小身子,动作俐落的按着他坐下,淡淡的声音响起来:“童童,没听到惠娘说了吗?爹爹要睡觉,他定然是累了,所以现在还不想起来,你做儿子的怎能不体贴长辈呢?”
一时间,所有人都望向厅堂内的那抹悠然的身影,怀疑世子妃是气糊涂了,要不然如何能这般的冷静呢,世子爷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也不气不恼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回雪忍不住叫起来。
“小姐,世子爷太过份了。”
“闭嘴!”晚清沉声开口,回雪一颤,忙忙的请罪:“奴婢该死。”
“以后万不可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晚清警告,她不想回雪受到什么惩罚,所以才会喝止她,回雪亦知道晚清为何喝止她,可是她真的为主子心疼着。
主子是人中龙凤的人物,嫁给夏候墨炎已经委屈她了,偏偏那个他还如此的对待她,实在是太过份了。
晚清训了回雪,掉首望向童童:“儿子,快吃早饭,爹爹不去,我们娘俩回去探望浩爷爷也是一样的。”
童童望着娘亲,不再说话,不由得想起了花锄的话,不能让娘亲再伤心了,她本来就够烦的了,想到这用力的点头:“好,童童和娘亲一起回去看望浩爷爷。”
他说着便低下头吃饭,只是有一滴眼泪滴在碗里,心里暗暗发誓,爹爹,从现在开始,我讨厌你,你竟然一再的欺负童童的娘亲。
正厅内安静下来,晚清望向惠娘:“去,让外面准备两辆马车,把太妃娘娘与宋侧妃准备的礼物拿上去,待会儿我们自个儿回去。”
“是,世子妃。”
惠娘松了一口气退出去,她实在是太佩服世子妃了,一连串受到这种待遇也没有似毫的生气愤怒,甚至于表现出半点的不甘心,但见她神情幽然,好似一朵盛开在高山之鼎的白玉兰花,散发出潋潋的幽香,凌寒独自开放着,不为别人,只为自已,就是世子爷再多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也伤不了她一丝一毫。
惠娘走出去吩咐人到前面安排马车,又吩咐了古宛这边的仆妇把东西送到门外的马车上。
正厅里,一片寂静,冬日的阳光洒进厅堂,温暖沁人,冲走了一室的寒意。
回雪与喜儿福儿等奴婢已冷静了下来,见主子没事,自已何必再惹得主子心烦呢,一时间谁也没有再说话。
童童吃完了早饭,抬头时已是满脸的笑意,扬了扬手中的青瓷小花碗:“娘亲,我吃完了,干干净净。”
“嗯,真乖,多多吃饭,就会快快长大。”
晚清称赞儿子,心事已不放在先前的事上了,很快也用完了早饭,早有丫鬟把盥洗水等奉上来,母子二人漱了口,又净了手,便起身领着人出古宛,准备回上官府去。
一路上,随时可见的仆妇与下人,这些人个个都是稀奇的神色,心里暗自惊讶。
世子爷一连三晚上没进新房,这会子连世子妃回门也不理会,难道说他对世子妃厌倦了,先前大伙儿可是听说了,这世子爷是极粘这位世子妃的,有一次为了赖在世子妃家中,竟然还用头撞了墙,没想到这才多会的时间,竟然讨厌起世子妃来了,所以说男人向来是薄幸寡情的,连一个傻子都不例外。
汉成王府门前,停了两辆豪华的马车,马车后面除了马成,赵二和富贵等人,还有一队汉成王府的侍卫尾随着。
晚清等人一出现,那些侍卫翻身下马,恭敬的开口:“世子妃请上马车。”
王府的大总管安成也领了人送至门前,晚清抱着儿子上了前面一辆马车,回雪和奶娘张氏随了她们一起坐在前面一辆马车,花锄,喜儿和福儿,还有古宛那边的两个丫鬟如雪和金缕,五人坐了后面一辆的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汉成王府,回上官府去了,而世子爷夏候墨炎果然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
马车行至热闹的地段,晚清坐在马车内,隐约听到外面传来的热闹说话声。
“哟,这不是汉成王家的马车吗?”
“你们听说了吗?那世子爷一连三夜未进新房。”
“嫌厌世子妃呗,你想啊,带了个拖油瓶,自然是腌臜的,那世子爷便不屑碰她呗。”
外面说得热闹,回雪面容一沉,便要闪出去对付那些人,晚清一伸手拉了她的手:“别惹事,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说话可没什么罪?若是你出去闹事,只怕越来越有话料了。”
马车内,回雪不再说什么,垂首一动不动的坐着,胸脯上下的起伏,可见她是极端愤怒的,奶娘张氏望着自个的小姐,心疼不已,却没有办法可使,世子爷根本不懂人情世故,而且她们这些人,他不可能理会,可是嘴又长在别人的身上,她不让人说,只怕人偏说。
童童垂首靠在娘亲的胸前,什么都没说,他知道娘亲此刻一定难受,他不能再说话,惹得娘亲伤心,想着安静的什么都没说。
马车内安静下来,一路往上官府驶去,天近中午的时候,两辆马车才停在上官府的府门前。
门前黑压压的一大片人,为首的正是上官府的老太太,旁边一侧站着候爷,另一侧站着她的父亲上官浩,合府上下尽数迎了出来,待到马车一停,众人眼巴巴的望着马车,老太太率先领了人过来请人。
“老身率合府上下人恭迎世子爷与世子妃。”
车帘轻掀,最先下来的是回雪,奶娘张氏,二人下了马车站定,便请了主子下车。
上官府门前本来肃静无声,寂如无人之地,可是一看到回雪与奶娘张氏下来,众人脸上便有异色,人人张望,后面的一些人便小声的谪咕议论起来,说起了楚京最近听到的传闻。
马车里,晚清已抱着儿子下车,立在众人面前,随意悠然,无视众人脸上各式的表情。
后面一辆马车上的人也下来,奔到了前面,那些侍卫也尽数下马,走了过来,一时间,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晚清。
上官府的人由先前的失神回过神来,即便那傻世子爷没来,他们失望了,可是这晚清依旧是汉成王府的世子妃,不管她如何的失宠,如何的不受那傻世子的待见,她的身份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的摆在哪里呢,所以他们不能怠慢,这样一番思想过后,人人脸上又摆上了笑容。
晚清娇艳清灵的面容上,拢着镜中花水中月,幽兰初绽一般华光滟滟,清音响起:“老祖宗起来吧,大家都起来吧。”
众人起身,男子靠后一些,老太太往旁边一让,无数道身影自动的分开,让出一条甬道来:“世子妃请进内宅用茶。”
虽然晚清是上官府的女儿,但在正式的场合中,礼制还是讲的。
晚清点首,往里走去,经过父亲上官浩的身边时,福了身子,柔柔的给上官浩请安。
“父亲身体可大好。”
这两日上官浩并不好受,他听到了京里的各式议论,想到女儿美貌聪慧的人,竟然被一个傻子给欺负了,他心如刀绞,可是却没有似毫的办法,那里是汉成王府,而且没有确实的信儿,所以不知道其中究竟是真是假,今日一看晚清,竟然半点痕迹都没有,依旧是那么的静逸出尘,美如画卷。
“父亲没事,你还好吗?”
此时的场合不适宜说过多的话,上官浩点头,晚清亦点了头,她今日过来,就是想看看父亲,这两三日的流言,只怕会让父亲心中难受,她过来就是安慰他一声,她什么事都没有。
晚清与父亲见了礼,一侧的童童早叫了起来:“浩爷爷,浩爷爷,童童好想你啊。”
上官浩一伸手抱了童童入怀,昭昭也乘机跳到了上官浩的肩上,一行人说着话往里走去。
今日世子爷没来,只有世子妃和小公子来了,所以只要女眷招待便行,上官家的家主领着合宅的男子给晚清请了安,便退了出去,便是父亲上官浩也抱着童童回紫臾院去玩了。
内宅中,晚清端坐在上首,下首坐着老祖宗,还有上官府的几位夫人,并几位小姐,下人们奉上茶后尽数退了出去,房间内众人说话儿……
话说汉成王府,晚清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人把消息送到冠凤院那边去了,夏候艮宝的母亲君夫人立刻领着几个人一脸笑的奔向婆母的院居。
“太好笑了,太好笑了。”
吕凤君一脸的笑意盈盈,领着人走进双阙院的厅堂中,宋侧妃正在听管家娘子们回事,老远便听到自个媳妇的喧哗,不由得一挑眉,一丝显不可见的恼意闪过,随之挥手:“都下去吧,有什么事回头再回吧。”
“是,侧妃娘娘。”
那些仆妇退了下去,厅堂门前与君夫人穿身而过,有仆妇递了眼色给君夫人,她立刻清醒了一些,收敛些颜色,不过脸上依旧是笑容满面的。
“君儿见过娘。”
“嗯,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宋侧妃端了茶轻啜了两口望向吕凤君,示意她一边坐下来,这正厅中立着的几个丫鬟都是宋侧妃信得过的亲信,所以并没有让她们退下去。
吕凤君一听宋侧妃的话,立刻压低了声音,笑着开口。
“娘知道吗?上官晚清今日回门是一个人回去的,这下楚京城内流传的那些不堪的话,更是得到坐实了,她以后太没脸子了。”
宋侧妃一听放下手里的茶盎,慢慢的抬了手,用帕子轻揩嘴,优雅的开口:“就是这事啊。”
吕凤君点头,难道这不让人高兴吗?一想到那女人被人家笑话鄙视,她周身的细胞都兴奋起来了,为何娘就是与她不一样呢?吕凤君想着,也不敢开口询问,望着宋侧妃。
宋侧妃翻了一下白眼,斜睨着吕凤君:“君儿,不是我说你,你说你什么时候能成熟一点呢,这口舌之快有什么可高兴的,那上官晚清我看着便比你聪明得多,你看外面说成这样,人家跟不知道一般,今儿个世子爷不陪她去上官府,她照旧一个人领着儿子回府,那姿态端得多高啊。”
吕凤君本来很高兴,被宋侧妃一盆冷水浇下来,无语了,只能望着宋侧妃。
宋侧妃又接着往下说:“她现在依旧是汉成王府的世子妃,正经的主子,别人说她,左不过三五日的新鲜劲,等到有别的新鲜事,早被丢在了脑后面,谁还感兴趣,何况那上官晚清不吵不闹,不喊不叫,更让人无从说起,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如何把她撵出去,带着那拖油瓶的东西滚蛋,你的儿子艮宝才会出位。”
宋侧妃一番语重心长的话说完,那吕凤君才有些意思,堪堪的点头:“是,娘教训的是,是凤君没有深思熟虑,以后一定会细心一些。”
“嗯,回去吧,以后多把心思放在艮宝身上,别的事有我呢?”
“是,娘,那儿媳告退了。”
吕凤君领着丫鬟退出去,来时满脸的高兴,走时气冲冲的,径直回了冠凤院,一回到冠凤院便发起脾气来。
“什么人啊,太让人生气了,自已还不就是个侧妃,搞得跟个正经的主子似的,正经的主子在哪吃斋念佛呢?真当自个是什么了。”
吕凤君一说完,身边的小丫鬟赶紧的嘘了一声:“夫人,你这说的什么话,她再不好,也是郡王的娘,事事考虑的都是郡王,夫人万不可说这种话,若是传到侧妃娘娘的耳朵里,你说郡王是听信夫人的,还是听信侧妃娘娘的。”
小丫鬟一番话完,吕凤君不说话了,一屁股坐到旁边,冷哼:“知道了,倒杯茶来我吃,去去火儿。”
她心知肚明,夫君夏候墨昀可不是个买她帐的人,除了那个婆母,再没人管得了他,若是婆母说一句话,他立马便会休了她,所以她还是乖乖的为好,而且她的婆母一个心思顶上十个人用,她还是别自找苦吃了。
一时没了声音,安静静谧。
青芜院的房间里,窗帘在轻风中撩动,阳光透过细纱洒到屋子里,一室的宁静,一侧的榻上此时安静的睡着一人,墨黑的发随意的披散在枕巾上,妖娆魅惑,好似上等的黑色锦锻,光华滟滟,修长的身姿,一袭白色的中衣,衬得黑色如绸,白衣胜雪。
隽美精致的五官上,肌肤赛雪,透着淡淡的桃花一般的绯红,狭长的眉下长睫似羽扇密密的覆盖着那漂亮清澈的眼睛,傲挺的鼻子下粉粉的唇瓣,微微的嘟起,透着一股诱人的味道,似乎在邀请谁品尝,这分明是一幅活色生香的美男图,勾引得人芳心大动,恨不得立刻扑倒他,不过房间一角的妩媚的女了只敢吞咽唾液,可不敢靠近他半分,别看这位爷睡着了是谪仙,醒着眼睛,可绝对是恶魔,所以她只能干过瘾。
宋琼枝紧盯着那榻上的美男,心里惋惜加心痛,这世子爷为何就不知道怜香惜玉呢,偏偏来折魔她,若是他化身成魔来纠缠她,她就是死在床上也甘愿,心里一番想,连床上的人动了,都不知道,只到一声冷喝。
“看什么呢?”
宋琼枝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那心猿意马的心啊,一下子落了地,还颤抖抖的,赶紧摇头:“没看什么,奴婢在等爷醒过来,伺候爷起床。”
“哼!”夏候墨炎冷哼一声,自已动手穿起衣服来,那宋琼枝赶紧走过去,想伺候这位爷起身,谁知道那夏候墨炎眼一翻不留情面的警告:“小爷不喜人伺候,你离我远点,否则我把你扔出去。”
“是,是。”
宋琼枝脸色一变,赶紧退后去,这位爷力气大得很,她可不想被掀出去,不但丢脸不说,非折断了骨头不可。
这几天爷留宿在她的房里,内里的情况别人不得而知,人人羡慕着她,却不知道她也是苦的,不过想想别人羡慕的眼神儿,觉得受的苦也值了,这暗中的细节,她连宋侧妃都没说,虽说她们是亲戚,可那个女人因为世子爷不喜她,一直冷眼对她,这几日因为世子爷在她的房里过夜,她对她又和颜悦色起来,为了日子好过一点,她什么都没说,那宋侧还让她一定要想方设法拢住世子爷的心,可是她怎么拢啊?
宋琼枝一脸的苦恼,夏候墨炎已起身了,因为没用过女婢伺候,所以他很多事都是自已做的,倒是行云流水一般的俐索,穿衣整发,很快便穿戴好,收拾妥贴,坐在榻边斜睨着宋琼枝。
“世子妃走了?”
“是的,爷!”宋琼枝点头,然后又补了一句:“连小公子也一起去了。”
夏候墨炎先是没说什么,待到宋琼枝后一句入耳,脸色刷的一下子难看了,冷瞪着宋琼枝:“你说什么?小公子也一起去了,你怎么不早告诉小爷。”
这下童童又恼上他了,他早就答应他不欺负他娘亲了,现在这样的做法,即不是让他伤心,自从知道他是他的儿子,他就觉得对不起他,五年来在他的人生路上是一片空白,所以自从进汉成王府,他只想好好照顾他,不让他受一点的委屈,而每次看到他受委屈,他自责的同时,便把恼上官晚清的心加了一份,如若不是她当初的强迫,不是她带了儿子便跑,何来今日的这局面。
夏候墨炎一边想一边随手抄起一个东西便对着宋琼枝砸了过去:“你这个可恼的东西,竟然不叫小爷。”
宋琼枝无语,又不敢反驳,心里暗念,不是你大爷昨儿个晚上吩咐了,今早上不许人叫你,谁叫谁打二十板子,又不是不想要命了。
“爷,奴婢”
“奴婢,奴婢,奴婢个屁,立刻到府门前,吩咐管家派车,小爷要立刻去找童童。”
“是,是。”
宋琼枝赶紧退出去,不敢再待在房里,她可不想再被砸一下子,刚刚是枕头,下一次指不定是砚台古器什么的,一下子便能要了她的命。
马车派好了,那夏候墨炎连早饭都没用,便上了府门外的马车,大总管赶紧派了几个侍卫保护世子爷去上官府。
上官府的内宅里,晚清与老太太等人说话。
“清丫头,你还好吧?”
老太太关心的问,晚清抬眉,奇怪的望着老太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老太太居然会关心人了,真是让她有些受宠若惊,她可从来没看过她关心谁,有的只是利用。
不过晚清的念头还没落下,老太太的下一句,立马把她打回了原形。
“你在汉成王府的事,我们都听说了,那世子爷也是个男人,男人就该哄着,你要想办法拢着他的心,要不然便便宜了别人。”
这是关心吗?晚清忍不住勾出讥讽的笑,说来说去,又绕到原来的目的了,她就是担心她若失宠了,上官府没利益了,那她们的损失多大啊,还把偏宅那的一大家子给搬了过来。
晚清抬眉扫过去,只见房间里,所有人的脸上都拢着一层轻愁,似乎此刻受苦的是她们似的,她们不关心她,不安慰她,却担心自已的利益,真正是可恼的人,晚清想着心里对这些无可救药的人,再无一点儿的感情。
若说以前还能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有所顾虑,那么以后什么都没有。
想着便淡淡的开口:“老祖宗说什么呢?晚清可做不来那种事。”
她话音一落,老太太连带房间内的人,全都脸色难看,抬眸望着她,老太太那叫懊啊悔啊,肠子都快悔断了,可是也没办法,心里所想的全都溢在脸上了,不过晚清才不理会她,这偏宅内的一大家子本就是上官府的事,就是她的事,她又懊恼的什么劲啊,老太太张了几次嘴,想说些什么,终究在晚清淡然的眼神里,没说出来。
这时候屋子里沉寂无声,门外便有脚步声响起来,小丫鬟气吁喘喘的奔进来禀报。
“老太太,候爷让奴婢过来禀报老太太和世子妃,世子爷过来了,现在候爷等人正陪着世子爷去紫臾院。”此言一出,房间先是寂静,随之便响起了笑声,老太太欢喜的开口:“快回候爷,让候爷好生招待着,一定要尽心尽力的陪着。”
“是,老太太。”
小丫鬟退了出去,房间里,一扫先前的阴沉,人人都是欢欣的笑容,热络的说话声响起来,老太太望着晚清。
“清丫头,你连老祖宗也骗,既然世子爷待会儿过来,为何却不与老祖宗说呢?”
晚清什么都没说,心里暗暗想着,这夏候墨炎又抽的什么风,竟然过来了,先前明明说不过来的,一时倒理不出头绪来,抬首望着老太太,一句话也不说,今日探望过父亲,以后她再不会进上官府了,若是父亲想她了,可以去汉成王府瞧她,再让她看到这些虚伪下作的嘴脸,她非吐不可。
老太太的话说完,那大伯母二伯母等人皆开了口:“老太太,还不让人准备饭,待会儿我们好好陪世子妃用饭。”
晚清扫视了大家一圈,最后淡淡的开口:“别,就让人在紫臾院简单的备一些吧,我要与父亲一家子好好叙叙。”
她话一完,老太太便满脸的尴尬,晚清的话说得很明白,她只承认父亲是一家子,她们这些人她可不承认是什么一家子,老太太的眼神里跳着火焰,不过却没发作起来,一辈子作威享福的人,连连的在上官晚清这丫头面前吃瘪,真是让人恼火,不过她父亲在上官府内,老太太就不怕她不认上官家的这亲戚,所以也就由着她了。
“好,既然清丫头如此想也行。”
老太太点头了,几位夫人也不好说什么,陪着笑脸:“行,那就在紫臾院里准备一桌子菜,让世子妃与四老爷好好叙叙。”
一声吩咐下去,便有丫鬟去紫臾院那边通知,房间里,几个人再没有之前没心没肺的笑容,人人脸上强挂着笑意,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忽然门帘被掀起,有老太太跟前二等的丫鬟跑进来,紧张的开口。
“老太太,世子妃不好了,出事了?世子爷跳进了我们家的荷花池里不上来,候爷吓坏了,一干人全在荷花池那边呢,这大冬天的若再不上来,定然会出事。”
丫鬟一说完,房里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以老太太为先,人人往外冲去,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往荷花池那边奔去。
晚清跟着老太太的身后,脸上惊疑不定,不知道这夏候墨炎又唱的哪一出,这家伙自从成亲后,就没少折腾过,这会子竟然跑到上官府来折腾了,她真的太佩服他了,若不是他是一个傻子,她简直怀疑他是故意的了,可惜这人是个确实脑子不好,八岁烧坏了脑子。
一行人穿廊过园,吵吵嚷嚷的往荷花池那边走去,人还没到,远远的便听到叫声传过来。
“童童,你信不信爹爹的话,爹爹绝对没骗你。”
“那你就在里面站满一个时辰。”
童童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其声极冷。
晚清一听,望了望回雪,两人立马便知道,为了什么事,定然是儿子惹出来的,别看夏候墨炎整出这么多事来,不过对儿子却是十分的好,只要他开口的,或者是谁惹到儿子了,他绝对是第一个冲在前面,所以说,也不是一无是处。
晚清心中想着,一行人已走到荷花池边,上官府的荷花池,在府邸的偏后一些,有一座半圆形的拱桥,穿过南北,下面便是荷花池,此时是冬日,残荷断影,那水中只剩下枯枝烂泥,一团浑浊,偏那夏候墨炎气势傲然的站在中间,满身的泥泞也毫不在乎,那张隽美的玉容上,笑意潋潋,看呆了岸边的一干仆妇与丫鬟。
拱桥之上,最正中站着一个粉嫩可爱的小孩子,一身的云锦袍,衬得小小的身子,已展现出迷人的风华,此时抱着怀中的昭昭,一脸气愤的望着站在河中的人,他的身侧正有不少人在劝他。
“童童,快让世子爷上来吧,他说的话绝对是真的。”
“是啊,是啊,世子爷是不会骗人的。”
一人一句,不过童童却半点反应都没有,别看他小,可是个性却很执傲,这一点上官浩知道的,所以别人劝的时候,他没劝,他抬首望着远处,这个小家伙,只有清丫头镇得住,别人说了根本就是白搭,正惦脚张望,便看到远远的青石小径上,一路走过来一行人。
为首的正是老太太与晚清,一众人眨眼便走了过来。
上官晚清一出现,所有人都望着她,候爷更是有礼的开口:“世子妃,你劝劝小公子吧,他和世子爷斗了起来,那世子爷为了表明自已不是故意不陪你们母子过来,便跳到荷花池中证明清白。”
晚清望着儿子,眼里寒芒浮起,唇角紧抿,她不说话,童童便知道娘亲是生气了,忙扬起笑脸儿。
“娘亲,他不来便不来,这会子偏过来,过来还说不是故意的,所以童童很生气。”
“那他不是证明自已清白了吗?这大冷的天跳进荷花池,若是有个好歹怎么成?”
晚清问儿子,再怎么不好,夏候墨炎现在是童童的父亲,而且他为童童做的,真的让人感动,虽然给她带来了不便,她并不怪他,他又不是故意的,这些流言蛮语,很快便会过去的。
童童听到娘亲的话,总算松了一些气,而且爹爹确实跳进了荷花池证明自已清白了。
“好了,你上来吧,娘亲让你上来呢?”
夏候墨炎听了童童的话,身子并没有动,固执的站着:“那你不生我气了?”
“哼!”童童冷哼,他与他的帐有得算,难道指望跳进荷花池便把所有的帐都抵了,这不成,想着便又冷了脸子,晚清望望下面池中的大的,又望了望上面的小的,脸色一沉,冷冷的开口:“夏候墨炎,马上上来,信不信我下去把你整个捺到池子里,不是闹吗?让你闹个够。”
夏候墨炎脸一黑,瞳仁飞快的闪过暗芒,这女人若是真下来,可就麻烦了,虽说他欺负她,算计她,让她难堪,但这几天来,她可是一直不理会他的刁难,这会子发作了,若是他真的不理,她肯定真下来,到时候就麻烦了,她绝对是说到做得到的人物,想到这,夏候墨炎嘟起嘴,委屈不已的开口:“娘子,你太凶了。”
说着总算慢慢的往旁边移,一时间人人松了一口气,而晚清见夏候墨炎上来了,又掉头望向儿子:“夏候艮童,若是再惹你爹爹,看我怎么教训你。”
“是,娘亲。”
这下小的也不敢说什么了,一时间那夏候墨炎被侍卫拉了上来,风一吹,忍不住打起哆嗦来,这家伙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叫起来:“娘子,我冷。”
“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