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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凤阑夜知道自已说什么都没有用,雾翦的心是被安王给伤了的,男人真是可恨。
她念着这句话,不由想起了玉戬,又想起了齐王,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本来她以为自已会进晋王府,那梅妃不是一再找她麻烦吗?她就和她斗斗,没想到最后竟然要进齐王府,这和玉戬当初让自已进齐王府倒是一个意思,这样他会送来解药吗?
凤阑夜猜测着,抬首望着一侧的雾翦,她身子歪靠到厢壁上,有气无力的闭上眼睛,似乎所有的精力都在前一刻大殿上打那些女人用光了,其实她知道,是因为她的心伤了,所以才会如此疲倦,安王他倒底爱不爱雾翦呢?凤阑夜想着,心里隐隐有个意念,她想见安王一面,探听探听他是否真的爱雾翦,如果不爱,何必让她如此受伤。
马车内很安静,谁也没有说话,直到停了下来,太监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
“到了,司马公主和九公主请下车。”
这些太监最惯见风使驼和看人颜色,现在的司马雾翦和凤阑夜可不是身份低下的人了,她们将是齐王妃和瑞王侧妃,所以他们这些奴才自然不敢大意,谄媚之极。
凤阑夜和司马雾翦下了车,天色已经晚了,天边的最后一抹霞光沉浸下去,青暮光芒弥漫,街道边围观了好些人,这些人的眼瞳中浮起羡慕嫉妒,谁能想到这云凤国的亡国公主,一跃竟然成为了人上人,未来的齐王妃,以后谁还敢小瞧了她,她很快便会出去了吧。
凤阑夜一身白色的锦衣,虽然不华贵,却飘逸如水,神色清绝冷艳,轻月之下,如幽谷兰花,绽放出独特的芳姿。
很多人看呆了眼,她的身侧是美丽动人的金昌国三公主司马雾翦,司马雾翦墨发如云,周身的寒气,今日今时的她,不再是往日那个嬉笑顽闹的女子,她周身流淌着的是寒冷,一双俏丽的瞳仁更是弥漫着浓烈的戾气,随意的一扫,街道边很多人惧怕的退避三分。
两个小太监和护送她们回来的一队侍卫已回身离去。
凤阑夜握着雾翦的手不忍心放开,她知道她的心很难受,今晚只怕是一个无眠的夜。
“雾翦?”
她一开口,话还未说出来,司马雾翦忽然笑了起来,好似一朵绽开的牡丹,华贵动人,伸出手抱住凤阑夜的小身子,柔柔的开口:“凤妹妹,你别担心我,我什么事都没有。”
“雾翦,安王一定有他的苦衷,他仍皇室的亲王,婚姻之事由不得她了。”
怪只怪女子不该喜欢上这样的男子,司马雾翦叹气,无力的开口:“其实我要的并不多,那怕他站出来表明他想纳我为正妃的意思,最后即便不能成为他的正妃,至少我知道他的心,可是却什么都没有,你说我该奢望吗?”
“雾翦?你别想了,安王他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交待吗?已经不重要了。”
司马雾翦摇头,摇落的还有她的泪珠,她放开凤阑夜的肩,融融的开口:“凤妹妹,你要照顾好自已,皇室从来没有亲情,可恨我生在皇室之中,连一份亲情都没享受过,遇到你也是一种缘份,谢谢你这些日子给我的慰藉。”
“雾翦,你?”
一向冷心冷情的凤阑夜,今晚竟然心酸酸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其实她从雾翦的身上也得到了亲情,她们两个人同病相怜,从彼此的身上得到了亲人般的关爱,可是此刻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来安慰她,或者是说什么都是废话。
她伤了的心即是三言两语弥补得来的,凤阑夜正想着,司马雾翦已放开了她,笑望着她:“好了,我该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凤阑夜立刻点头:“嗯,什么事都会过去。”
两个人在门前道了别,各自回院子。
漆黑的小院内,月影轻渺,照在枯枝残叶之上,像蒙了一层薄衫。
花萼早走进房子里去点灯,朦胧的灯光亮起来,照着一方见天的地儿。
凤阑夜的黑悠悠的眸光盯着无尽的苍穹,今日的事透着一股儿诡谲,晋王南宫卓想纳她为侧妃,三皇子南宫燮也想纳她为侧妃,八皇子则想纳她为八皇子妃,可是最后她竟然成了齐王妃。
虽然玉戬给她下药,威胁她嫁给齐王,她也打算这样办了,可是最后让她如愿嫁进齐王府的却是一张纸条,那是?
传闻齐王性格孤僻,又深得圣宠,她若嫁进齐王府,即便他不喜她,怕也容不得别人欺她,所以她嫁进齐王府是相对安全得多的事,而她只想把眼前的天下局势摸清一些,然后离开齐王府。
可是在大殿之上,没想到梅妃威胁她,甚而引发了她的怒气,才会一怒之下准备进晋王府,她倒要看看梅妃能把她怎么样?难不成杀了她,或许她经常杀人,但她不是那些坐义待毙的人,到时候鹿死谁手就不知道了?
凤阑夜正想得入神,花萼走到身边,顺手给她披了一件披风。
“公主,别想了,进去吧,夜凉了。”
十一月份的天气,在安绛城已是极冷的了,她们还是当心一些,别着凉生病了。
凤阑夜应了一声,转身往屋内走去,花萼一边走一边轻声的嘀咕。
“公主,你说为什么皇上会下旨让你嫁给齐王?别人都说齐王克母克妻,公主?”
花萼说到最后竟然有浓浓的鼻音,似乎很害怕公主嫁进齐王府。
凤阑夜回首望了她一眼,好笑的开口:“你想什么呢?大家都一样是人,怎么会有克母克妻之说,只怕是有心人的陷害也未可知,也许齐王也是受害者。”
像她一样,她在心里默念,前世孤苦无依的画面映到脑海中,齐王的心里一定也是极凄苦的吧。
花萼愣愣的望着走在前面的主子,不再说什么,沉默着侍候主子盥洗,今儿个一天没吃什么东西,忍不住询问:“公主要不要吃一点东西?”
“不要了,花萼,我很累了,想休息。”
凤阑夜说着便走进寝室,脱衣上床休息,也不理会花萼,花萼站在床前,叹息了几声,走到外间去。
一弯新月挂在天边,浅蓝色的天空如同一片美丽的琉璃,朦胧的月色从窗外照射进来,映衬得房间内一片明亮,凤阑夜躺在床榻上,虽然很累,可是竟然睡不着,想着今天选妃典礼上发生的一切,想着雾翦受伤的神情,想到她最后说的话,忽然想到些什么,脸色煞白,她怎么就没注意到雾翦最后话里的意思呢?
她说,凤妹妹你要照顾好自已,皇室从来没有亲情,谢谢你这些日子给我的慰籍,她为何要说这些话,这些话不该从司马雾翦的嘴里说出来,她是那种大大咧咧的人,怎么会说这些多愁善感的话,她?
凤阑夜再也不敢多耽搁,翻身而起,一捞房间内的屏风上的衣服,一个漂亮的旋转,那衣服已上身,她一边束腰,一边往外走,脚下急促,外间的花萼惊动了,紧张的迎了过来。
“公主,发生什么事了?”
“雾翦,一定出了什么事。”
她说,人已闪身出去了,花萼同样心惊,这些日子司马雾翦几乎融成了她们的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