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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2018/2/2/(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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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 是不是跳订了啊, 稍后再看哦~微博:萌萌的睡芒  他们每期节目会请一位到四位特邀嘉宾来做评委, 可是大名鼎鼎的关鸿业老师!他、他也不是歌手啊!

    ——关鸿业是国家一级演员, 前阵子被爆出隐婚而且还有个一岁多的孩子才上了回热搜,当天微博服务器都因为他瘫痪了。

    据不完全统计,当天朋友圈有上亿人都失恋了。

    他来电视台是为了拍一个公益广告的。

    顺便……

    “关老师您这是?”节目组导演一听关鸿业来了, 立马停下手上的工作过来了。

    关鸿业推了把旁边戴着口罩鸭舌帽、看着像是助理一样的人,微笑着道:“过来探个班。”

    旁边有位女工作人员红着脸递上笔,问道:“关老师……能不能问您要个签名啊,我、我是您的铁杆粉。”

    关鸿业笑得迷人,不管内心多么暴躁, 依旧风度翩翩地接过小粉丝的油性笔,和蔼道:“当然可以。”

    不少人注意到关鸿业的助理,提着一个保温壶, 走向化妆台。

    这边后台是个大开间,人多,化妆间也是没有门的。

    联系上下文……刚刚关老师是不是说,他过来探个班?探谁的班?!

    众人纷纷望过去。

    只见那腿还挺长、皮肤挺白的助理, 径直走向后面的化妆间。因为关鸿业的到来, 所有人都一拥而上, 那边只剩下一个呼呼大睡的选手——刚刚彩排完的江宇典, 坐在化妆椅上, 歪着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睡觉。

    所有选手都惊了下, 难不成——

    裴思邈才不管有多少人看他, 他就是想达到这样的效果。

    他径直朝着睡着的江宇典走过去,把保温壶放在他面前的化妆台上,不知是不是他动静太大,还是人群骚闹,他人一靠近,江宇典就睁开眼睛望着他了。

    那眼睛漆黑,裴思邈一下被吸进去似的,呆在原地。

    但是江宇典完全没认出眼前这个戴黑口罩和黑色鸭舌帽的男人是谁,只能隐约看到被帽子压住的粉色头发。

    裴思邈眼睛盯着他的脸庞,一边揭开保温壶盖子,一边压低声音道:“喂,你,这是猪蹄汤,你等会儿喝了啊,热的。”

    这是江宇典重生以来,第一次见裴思邈。哪怕记忆里是存在这人的印象,但在裴思邈这种全副武装的情况下,他依然没能很快地认出来。

    但他听过裴思邈的语音,所以紧接着便很快分辨出了这人是谁。

    ……问题是,他不是把裴思邈给拉黑了吗?

    之前裴思邈给他转账的时候,还发了一大堆罗里吧嗦的语音,大约是受原主影响,江宇典对这个惦记他屁股的前室友没有好感。他烦透了,不仅没收他的转账,还直接把人给拉黑了。

    怎么这位公子哥如今又凑上来了,而且还给他送什么?猪蹄汤?

    江宇典抬头望着裴思邈,裴思邈也回望着他。

    他注视着江宇典因为刚醒而有些湿润的眼睛,不禁有点气息不稳,心神荡漾了。他赶紧在心里打了自己一巴掌,不是不喜欢这个爱哭鬼了吗!怎么一看见就又走不动路了!

    裴思邈呼吸变得急促,喉头一紧,稍微不太敢和他对视了,低头道:“你腿好了?不疼了啊?”

    他顿了顿:“哭惨了吧?”

    江宇典靠着化妆椅,仰头看他,眼睛很深道:“你不懂拉黑什么意思?”

    裴思邈脸色难看起来。

    他咬牙切齿:“我他妈怎么知道你什么意思!”说起这个他就来了气,他从不热脸贴别人冷屁股,相反谁要是给他冷脸,他就打肿谁的脸。可……江宇典是因为他的缘故,才从二楼摔下去了,这一摔,不仅摔进了医院,断了骨头撞了脑袋,而且还直接耽误了出道!

    他和江宇典住在一间宿舍差不多有四个月的时间,他当然知道这个人有多么想要出道,多么想红。

    这得该多恨自己?

    出于内疚,他非常想补偿江宇典,之前他去医院看过他,但是没敢进去,他就站在病房外面,看着江宇典和施小邦大吵,吵的时候江宇典不断地咳嗽,掉眼泪,看起来非常可怜。

    裴思邈受不了了,没进去就走了。

    后来他给江宇典转账,但那个穷鬼居然没收自己的转账!裴思邈更气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疯,怕他在选秀里受欺负,又听信了朋友的建议:“这还不简单?你怕他受欺负,罩他不就完了?”

    奈何裴思邈自己也是个娱乐圈萌新,艹不了大佬人设,于是专门拉了自家姐夫来给江宇典撑场子,还送上了热乎乎的猪蹄汤。

    结果一见面,江宇典就是一句“拉黑”,他差点没抽这傻逼一个大耳光子!

    裴思邈气得不行,他脸黑得滴血,又不敢扇他耳光——要是扇了这傻逼准得哭成洒水车吧!他骂了一句脏话,眼含愤怒地嘟哝了声“不知好歹!”便直接背身走了。

    那边关鸿业签完了名,遵照裴思邈先前的吩咐,挥手跟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名不见经传的三流选秀歌手打了个招呼,亲热地道:“雨点弟弟,下次再来看你。”

    导演看向坐在椅子上的江宇典选手,目露震惊。

    方才节目组内部开会,还在商量着是二十强或是十五强把这个花瓶给淘汰了。

    可现在这情况看来,别说淘汰了,他是不是还得反过来抱人大腿?

    关鸿业走了,围堵着要签名要合影的人便散了,只是看向江宇典的目光里多是吃惊或者复杂的。

    有机灵点的,已经过来跟他套近乎了,热情地打听他跟关老师什么关系。

    江宇典还闹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他心情正差着的,有人上来触霉头,他哪里还给得出好脸色,连话都不想说,好歹记着“与人为善”这条准则,才没有从嘴里蹦出一个“滚”来。

    那人吃了个瘪,心里狂喷他耍什么大牌啊,可面上还得笑。

    桌上的猪蹄汤冒出热气,他把那盖子盖回去,略微思索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所以……裴思邈这到底是想给他赔罪,还是想害他?

    或者说,好心办了坏事?

    而刚刚走出去的裴思邈,更是按捺不住地在台里的走廊上破口大骂,骂他傻逼:“他居然这么不识好歹?”他瞪着眼,反问姐夫:“他为什么不领我情?”

    关鸿业说:“你确定自己是想补偿他,而不是对他恨之入骨?”

    裴思邈一脸坦然道:“我当然是想补偿那个傻逼了,我内疚啊!”他可怜得不行,双肩一塌,挫败道,“猪蹄汤煲了一晚上呢。”

    关鸿业无言以对。

    之前裴思邈来求他办事的时候,说了来龙去脉,简而言之就是他想睡人家没成功,最后害得人家摔骨折了还不能出道,现在只能惨兮兮地来参加这么个选秀。

    出于愧疚,不希望他在节目受欺负,于是拉他给人撑场子。

    当然他出场费很高,不过裴思邈是家里人,关鸿业就给他按自己片酬的五折来算。

    裴思邈乖乖付了钱,他做事想事情都简单,根本没想过这会给江宇典带来什么麻烦,他之前在医院正好听到了施小邦给江宇典说的话,知道有个二十强的内定。

    那进了二十强呢?岂不是就淘汰了?

    一个选秀节目的二十强选手,顶个屁用!

    裴思邈本来都不惦记他屁股了,就是可怜他,想帮他一把。

    今天一来见着了,他又惦记上人家屁股了。

    但江宇典本人显得非常淡定,不管风言风语传成什么样了,说他背景深厚,说黑幕还是什么的他一概听不见,想来抱他大腿的,他也一概不理,表面礼貌实则冷淡,让人不敢贸然接近。

    但估计都在心里嘀咕他耍大牌呢。

    晚上的录制他发挥一如既往的稳定,不知是不是错觉,或者是因为下午的事得了导演授意,评委对他的评价也越来越高,说他进步大,甚至拍桌直言:“我觉得你是一匹黑马!”

    按照流程,他顺利拿到了二十强的席位。

    当天,关鸿业探班选秀小歌手的事情,还是传了出去,不过水花不大,毕竟小歌手目前还没有什么知名度。

    连施小邦都觉得这大概是谣言吧,不可置信地问他:“你认识这号人物不早点告诉我?”

    江宇典摊手,实话实说:“我不认识。”

    “那他为什么来探班?还说下次再来看你?!”施小邦一皱眉,手指一抬,“我可说好,有什么不许瞒着,尤其还是这样的大事!有后台为什么不好好利用?!”

    他声音很大:“你有这样的后台!哪个鳖孙还敢潜你?!”

    “我不认识关鸿业,你也别问为什么,”江宇典脾气果然很差,脸已经拉了下来,“再问我踹你出去了。”

    施小邦噎了下,没继续问了。

    江宇典猜是不是施小邦自己都不知道裴思邈和关鸿业关系匪浅,既然裴思邈没有主动告诉他,那他也没必要出去乱说。

    三十进二十的节目播出后,已经是八月了。

    整座城市热得像蒸炉般,闷热无风,从马路上呼啸而过的、贴着蓝色《不一Young的声音》广告的公车,给市民的眼睛带来了片刻的治愈。

    这时,江宇典却意外地接到了“家人”的电话。

    “喂,喂?哥,是我!听得见吗!我看见你晋级了!我同学都可喜欢你,我说你是我哥,我同学都不相信……”

    江宇典想了一秒,才意识到这个叫自己哥的人是谁。

    “听得见。”他的声音平静无波。

    打电话的人是江坤,江宇典同父异母的弟弟。十六岁,刚上高中,平时他们很难得联系一次。上次打电话联系还是春节的时候,江坤问江宇典要压岁钱。

    剩下的时候就是问他要红包,他要冲Q币。

    江宇典不免想到同样是十六岁的贺庭政,他和江坤这样的孩子,却是完全不同。

    十六岁的贺庭政,已经非常懂事了。

    他不喜欢和自己刚出生的小妹妹玩,反倒喜欢来缠着江宇,他发育得好,那时候就一米八几了,和他这个“干爹”都差不多高了。江宇一开始扮演好长辈,后来是真的喜欢贺庭政,就自然而然地对他好了。

    他想事情想得一时恍惚,断断续续又听到电话里的江坤在说什么零花钱,打钱没有,心里烦闷。

    “你现在好红了,我家这边公交站牌都贴着你们的脸,你是所有选手里最帅的一个,你肯定要拿冠军的!”

    江宇典嗯了声,有些想挂电话了。

    江坤用一种向往的语气道:“你现在当了明星,是不是可以赚好多好多的钱?广告上你们代言的那个酸奶,赚了多少钱?”

    酸奶品牌是节目赞助商,那边的选角导演过来挑了几个长得好看的选手去拍广告,但是代言费并不多,而且还被经纪公司抽了大半的成。

    “我现在还称不上是明星。好了,江坤,你看了节目,那你肯定知道我和别的选手一起搬到了一座和外界隔绝联系的房子里,导演组那边让我把手机交上去了,就不跟你说了……”

    电话那头的冷淡,年纪尚小的江坤能感觉到。

    之前在Q上还叫他小坤呢!

    他恼羞成怒,“啪”地一下把电话给挂了。

    江宇典不以为意,准备把手机关机。他长按住锁屏键,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但他还来不及接通,手机就倏地关机。

    他没有再重新开机,也没有把陌生电话放在心上,而是用卡针取了电话卡,再把手机交了上去。

    其实江坤养成这么个市侩的见钱眼开的性格,也不能全怪他自己。当年江宇典父母离异后,他父亲江秋山隔了半年就再娶了,接着很快,给年仅三岁,还什么都不懂的小宇典添了个弟弟。

    江宇典从没见过自己的母亲,长大后打听,才知道母亲在夫妻离异回了乡下娘家,不久后因为一次意外身亡了。

    江家原本家底殷实,可再殷实富足,架不住再娶的是个败家娘们,很快,家里家产败光,变得一穷二白。江坤小时候过得富裕,长大一点了连零食都不能随便吃,玩具也不能随便买,当然很容易形成这样的性格。

    因为家里还要养一个弟弟,江秋山还让江宇典辍学去打工,不要读书了。

    原主没听,江秋山不愿意给他付学费了,他就打工给自己赚学费,没想到还真给他赚到了,而且还没耽误考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