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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寂静到了极点。
狐想容忽地扑哧笑出了声,伸出芊芊玉指点在江长安眉心,道:“逗你的!”
“该罚!”江长安笑容变得邪魅,伸手捉住那一只柔荑,稍微用力一拉——
“啊!”
狐大美人本就是跪坐在身旁,再加上没有任何防备,被这一拽,惊叫一声整个人都扑到了江长安的胸口。
狐想容的脸颊紧贴在江长安左心,本能地抬头可以近距离的看见他的下巴,脸颊,以及低头望向她的那双好看的眼睛。
耳边强有力的心跳像是贯穿了她整个身体,直到她的心跳与之同步,直到她心跳速度盖过对方……
尽管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和他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尽管在沧州时候两人曾因合欢散的事情几乎是坦诚相见,但那毕竟是在意识模糊的状态,可是现在却能感觉到他最真实的一呼一吸,一静一动。
觉察到失态,狐想容的手胡乱撑在这个男人胸口正要站起,可江长安的一只手臂早已环抱住她的腰肢,将她紧紧锁在胸口。
不仅如此,那只手还在肆意的搜寻,更像是饶有兴致的揉捏着腰间嫩肉,不肥不瘦,但偏向丰满,入手柔软细嫩。
更让人羞愤的是自己的胸紧紧地压在江长安的身上,她能感觉到这一件薄衫下结实有棱角的肌肉,甚至是道道伤疤。
“小弟弟,你再这样姐姐可就生气了……”狐想容淡然道。
那只手抱得更紧,他把头埋进她的秀发间,薰衣草香充斥整个世界。
狐想容微微皱眉,正要推开。
“让我抱一会儿……”他的声音竟是那样的干涩、沧桑、沙哑:“就一会儿……”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利刃,毫不留情的刺入狐想容的心底。
“他的声音怎会是这样的绝望?却又充满了渴求?”
狐想容一直以为只有人的眼睛才能透露出这样的细腻波动,但江长安的这一句请求却比那眼神还要伤魂百倍。心中一软,那双想要推开他的双手也跟着放弃,直到江长安把她轻轻翻身枕在肩膀上。
“陪我看一会儿星星吧,看一会儿再走,以前,都是两个人看的……”
江长安第一次在另外一个人身上找找到了一种叫做惺惺相惜的东西,他们两个在某些经历而言很像,都是局里的人,却又都想做局外人。
兴许是一个时辰,兴许是两个时辰,两个人没再说一句话,
对于两人而言,没有担惊受怕,没有勾心斗角,此刻,夜与星辰,皆安好。
……
第二天,江家,迎安阙。
湖面上安逸至极,阳光铺在水面,就像水面有无数条金色的小鱼不断跳动。
“你带回来那叫做薛瑾儿的女人什么来路?还真是有胆子,竟然敢来我的嗅花阁去赏花,说,是不是你告诉她的?”江琪贞坐在甲板上面的太师椅里饶有兴致地晃来晃去,一边温柔地望着站立在船头的江长安。
“她自称是东夷玄机门的大小姐薛瑾儿,被李子鉴的人截去了山神庙,我和陈胖子恰好救了她,就带回来想着给大姐看一看这个有趣的人儿。”江长安笑道,将手里捧着的鱼食扎了一把撒进江里,瞬间一群鱼争相跃出水面,扑棱的水光像是一串金珠,凌波惊鸿,也算好看。
江琪贞也笑了,道:“可真有意思,我去过玄机门不止一次,可没见过他们有这么漂亮的大小姐。这也是你肯让她进江家的目的?你也不怕出什么乱子。不过热闹点儿也好,再不出些乱子,家里这群人肯定都闲疯了。”
江长安昂首迎风,道:“所有的铺陈都差不多了,一切只等到青秀会,不,只需要青秀会前的夜宴,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江琪贞突然一愣,像是明白了什么,穆然惊声道:“长安,你真正的目的,只是夜宴吧?你根本就没有打算参加青秀会!”
那张俊秀慵懒的脸庞浮现出笑意,“江家最大的纨绔参加青秀会,最想看我笑话的人都会在宴会上出席,根本没有必要参加无聊的比试。”
江琪贞怔怔出神地望着他,良久,道:“长安,你非要这么做吗?一旦你脱离江家无疑会将自己推向风口浪尖,前路亦会风雨飘摇!”
“我二哥说,要想得到别人得不到的东西,就要尝试别人不敢尝试的,所以世间有了五行仙象诀。”他眼中充满自信,看着那双替他担忧的绝美眼神,轻笑安慰道:“放心,这只是一个种子,一个开局,如果我这次南下还能够活着回来,那自然会一切如期进行,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回不来……”
江长安方才的凌云壮志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想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挠着后脑勺看着湖面憨笑道:“回不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可惜看不到我外甥长什么样子了……”
“别胡说!”江琪贞感觉鼻子酸酸的,眼睛也是像被辣椒蒸熏一样,背过身不让江长安看到这幅窘态,她不止一次曾阻止,但都是徒劳无功。
“再怎么样,你与江家完全剥离的命令能不能青秀会之后再发?”江琪贞急道:“哪怕就在家多待三天,两天,哪怕一天也行!”
江长安嘴角勾出一道苦涩,摇头坚定道:“宴会的时候,上场的必须要是孑然一身了无牵挂的江长安,而不是江州四公子!只有这样,那些想要动手的人才不必遮遮掩掩,也才能达到我想要的效果。反之,如果宴会之后再下这道命令,那在别人眼中或多或少都有些江家示弱的意味,江家儿郎,可以死,但绝不认输!”
说到最后一句,眼中浓浓杀气。
他依稀记得,五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离开江州前对他说的话:“江家儿郎,可以死,但绝不认输!”
“况且,这样,京州一行,成败与否,与江州,再无瓜葛……”
江家不惧皇室,但刺杀一事一旦传出,就会有无数的人跟风附和,要知道江天道曾经惹下的人可不在少数。到那时江家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这是江长安最不想看到的。
“再无瓜葛……”江琪贞平复了情绪,淡淡道:“那好,我不在管这件事,你要走要留本来就是你可以决定的事。”
“姐……”
“只是这件事,爹同意吗?还有,娘亲本就患有重疾,你还想要打算像上一次偷偷离开江州一样瞒她?”
鱼儿跳跃之景江长安似是看的腻了,将手里的鱼食全部撒进去,汕笑道:“放心,这一次,他一定会答应。至于娘那边,这次肯定满城皆知,瞒是瞒不住了,只有靠老头子了。”
江长安说罢走向江天道整日待在里面的书房。
“江长安,不孝逆子,生性娟狂,屡犯家规,其罪当诛,现将其革去族籍,逐出家门,凡我江氏之族人,永世不得与其来往,违者与其同罪!”
景和三十二年,四公子江长安被一纸公文逐出江家,自此惹下任何祸端,与江家再无任何关联。
此事顷刻间席卷整个夏周,正有向整个神州其他诸国蔓延的趋势,各种猜想接连不断地传出。有说是江家忍受不了其劣性,怕糟蹋了江家荣誉所为,有说是江长安修习了妖族功法,也有的说是因为江四公子要参加青秀会,如此一来就算输了也与江家没有半点关系。
诸如此类说法数不胜数,说法不一,可都是凭空猜测臆想而出的东西,没有一点依据。
没有人真正知道当天江天道与江长安这对纨绔父子之间说了什么,就连许多年后当有人问起江天道的时候,这没个正经的江家家主也是闭口不谈,一笑而过。
只有江琪贞知道,江长安这辈子只求过江天道两件事,第一件是多年前跪了四天五夜执意要亲眼见一面江凌风的遗体,第二件,就是下令将他逐出江家。
而江天道,只满足了他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