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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电梯到达五十六层后,工作人员将我带到那扇大门便离开。我在门上轻轻敲了敲,里面传来一句请进。我将门一推开,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巨大的游泳池,清澈的水池内沈世林正占据一角,上身裸着正浸泡在水中,手中端了一杯红酒在细细品尝。
游泳池上正站了一个手拿文件的男人,和他详细的解说着什么,他认真聆听着,时而点点头。
我高跟鞋的声音在大理石的制造的瓷砖上,稍微走动便是回声。蹲在沈世林身边的男人看到我来了后,便将手中蓝色的文件夹一合说了一句:“好的,之后的事情我会盯紧的。”便起身离开。
在经过我身边时,他朝我微笑点点头,算是和我打招呼。
我觉得他很面熟,是万有公司某个部门的经理,但是具体也不知道名字。因为像万有这样的大公司,大大小小的经理实在太多了。他对我打招呼,我便自然也对他微微一笑。
那男人手拿文件出去后,门便被人关上。整个游泳池内静悄悄的,只听见潺潺的水声,沈世林靠在游泳池边目光肆无忌惮的望着我。我觉得这样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却还是缓慢朝他走近,站在离他两米远的距离,眼睛根本不敢乱看,低着头声音洪亮问:“沈总,请问有什么工作上的吩咐?”
沈世林仔细欣赏了一眼高脚杯内亮红色液体,轻笑了一声,声音带着午后特有的慵懒问:“怎么,除了工作以外就不能找你?”
我垂目谨慎说:“不是。”
“你还没回答上次的问题。”
我并不记得他上次问过我哪些问题,我疑惑的望着他。
他出声提醒:“袁腾送的花,喜欢吗。”
我并不理解他为何会对这个问题如此执着,我说:“我并不喜欢。”
他将手中那半杯红酒随手往游泳池的岸上一搁,简短说:“浴巾。”
我左右看了一下,站在角落的服务员并没有动,沈世林似乎是指定我去拿。我听了,转身朝角落走去,从服务员手中拿了一块干燥的浴巾,递给水中的沈世林。
他看了我一眼,伸出手来接,当我正要松开手那一瞬间,沈世林手臂稍微用力一拽,我整个人掉落水中。
我并不懂水,甚至在很小的时候,还因为一个人偷偷去河边完,差点淹死过的经历。当那冰冷的水朝四面八方向我涌来,我开始死命挣扎着。
刚想大呼救命,嘴里忽然吞了很大一口水,我剧烈咳嗽着。
直到一双有力的手拉住我手臂,将我往他那方向一拽,人便稳稳的被他困在怀中。由于那种窒息的恐惧感太过深刻,我甚至不顾男女之别,死命拽住他,仿佛拽一根救命绳一般。
被他拽出水面后,大口用力呼吸着。盘起的头发已经被水全部冲散,正像海藻一般凌乱罩在我脸上。
直到有一双手将覆盖住我面孔的头发拂开,我还没有忍住咳嗽,他揽住我腰的手在我后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声音柔和说:“水不深,别怕。”
我咳嗽了许久,才松开圈住他颈脖的一只手,拂落脸上的水。酸涩的眼睛模模糊糊看沈世林那张眼眸含笑的脸。
沈世林手指间在我颈脖处磨挲,嘴角挑笑,似真似假说了一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他挨在我耳边暧昧说:“知道你现在多诱人吗?难怪袁腾对你这般怜惜。”
他说完后,后退了一点。
我大口喘着气,瞪着他,有些发怒,却又碍于他的身份,我只能压抑住自己怒火,声音微高说:“沈总,请不要开玩笑。”
他说:“你认为此时一个男人的赞美是玩笑?”
我松开圈住他颈脖的手,将他用力一推,就想转身离开。可我忘了,这不是在陆地,这是在水内。沈世林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他也并未阻止我推开他,停在不远处,看着我再次在水内挣扎着。
我手用力的在水面拍打着水面,过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力气实在太过薄弱,挣扎的幅度也慢慢弱了下来,匆忙中看了他一眼,他似乎懂我眼神内的求救,才缓慢游到水内,人便被他拽到水内,我闭上眼睛努力想往上挣扎,心内无比恐惧的想,他不会是想要再这里将我淹死吧。
可我和他并没有什么仇和怨,并不至于。
正当脑海内纷杂一片时,忽然有一双手带着浮力按住我后脑勺,很快,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印在我唇上,挑开我紧闭的牙关,有一股空气输送了进来。
我想挣扎,他按住我。我感觉自己并没有什么资本再去挣扎,任由他死死揽住我腰,吻着着我。
当我筋疲力尽,感觉自己快要死时,他抱着我忽然向上游了上去,一直游到岸边,将虚软无力的我打横抱了起来。一直站在角落边观望的服务员,立即走上来递过浴巾。沈世林看都没看她们,伸手接过便裹在我身上。
他将我放在一张躺椅上,拿浴巾擦拭我头上的水,他忽然俯下身在我湿哒哒的发丝间闻了闻,满意的说:“这下干净了。”
我伸出手就要给他一巴掌,他轻轻松松钳住我手,淡笑道:“别忘了,你这一巴掌下来,你的前途,你的以后,很难预测。”
刚才我实在是因为恐惧感太过强烈,又加上他对我的种种轻薄,莫名一种羞辱和愤怒感。根本没有想那么多,伸出手就恨不得给他一巴掌才好。
可现在看他似笑非笑念出我的前途和以后,我还是收回手了。
我很清楚像他们这样的人,有一百种办法让你所有努力付诸东流,也能够有千种手段,让你永无出头之日,我终究还是不敢。
想从他手掌中心抽出手,他握住了。
他慵懒的侧躺在我身旁,手支在下颌,目光在手指上穿梭着,笑着说:“手也很漂亮。”
我硬着声音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强制性从他手掌心中收回手。
他没有再多有为难我,有服务人员端着一个银色花藤式的托盘过来,里面放了一件衣服。沈世林从躺椅上起身,从另一个服务人员手中拿过一块浴巾穿好,然后吩咐了一声:“带纪小姐去换衣服。”
服务人员说了一声:“是。”
他便从这里离开了。
我被服务员带去一间换衣间,出来后,里面有专门修理仪容的工作人员等待着,她要拿粉扑涂我脸时,我拒绝了,淡淡说了一句:“不用。”
她们听后,便都退了下去。
我站在镜子前整理好吹干的头发,觉得自己身上的狼狈全都去除后,才松了一口气。
提着包便偷偷出了试衣间,坐上电梯一直往下到达一层,我匆匆的往公司赶。到达办公室时,本来正在工作的人都瞪着我,我知道我迟到了,喘着气说:“不好意思,刚才发生了一点状况。”
好像并没有人对我的抱歉接受,看了我一眼后,各自都别过脸开始工作。
我也镇定下自己的心,开始坐在电脑前追查这个星期别的合作公司所寄过来的快递。可一下午我工作始终都不能静下心,脑海内全部都是刚才在游泳池内的一切。
我知道自己不能乱想,便晃了晃脑袋,低下头开始强迫自己工作。
一直到下午工作结束,我便提着包从公司离开,像是想要躲避什么。可沈世林一下午也没有回公司,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可刚走出公司不远,我电话便响了。我从包内掏出手机,看到上面是舅妈的电话后,忽然记起什么,一阵头疼。现在让我去找沈世林帮忙,肯定是疯了才差不多,我想都没想,将电话按掉,之后又觉得不安全,干脆将手机关机。
回到家后,我匆匆吃了一碗泡面,便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大概是疲惫了,竟然难得模模糊糊睡过去。第二天一早,手机闹钟一响,我将手机开机。有很多个未接电话,有几个是我舅妈的,有几个是徐婉怡。
我正在疑惑徐婉怡打电话给我干什么,微信有消息提示,我打开是徐婉怡的语音。
她说:“怎么打你电话你都不接?我和你说,这回你真得感谢我,我这次真帮了你个大忙,那IP查出来了,IP地址和你们公司所用的网络正好吻合。”
我回了几个字:“知道了。”便开始洗漱赶去公司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