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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小云,陈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她不是不喜欢孩子,而是真的照顾不好,看着孩子生病痛苦,她的心就紧揪着,恨不能替孩子痛。
外孙女走后,张昊乾并没有立即回来,陈俪又拉不下面子打电话给他,直到半个后,突然从新闻上看到张伟民因病去世的消息。
“怎么会这样?”陈俪看着屏幕,感觉像是做梦一样,上次看到张伟民是在春节的时候,那时候张伟民虽然在住院,但是精神很好,而且一直以来,老爷子的身体都很好,并没有会现。
陈俪有些担心,因此来到了端木家,张伟民的死对她来说并没什么影响,她只是担心张昊乾。
陈俪到端木家的时候,端木艺心和程素素出门了,孩子们上学了,家里只有叶擎苍在。
“妈。”
叶擎苍唤了声‘妈’,看着陈俪的神情,叶擎苍心下了然,只不过他是真得懒得打听,张伟民不管是生还是死,都轮不到他来操这份心。
“擎苍,他爷爷是不是……是不是没了?”
“妈,您也知道,我在家休养,对于上面的事并不是很清楚,如果您一定要知道,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叶擎苍说着,就要打电话,陈俪呆愣了几秒,在叶擎苍拔键的时候制止了。
“不用了,擎苍,新闻上应该不会骗人的,如果真的不在了,过两天应该会有追悼会吧,擎苍,你知道张昊乾在哪吗?”
听到岳母大人的问话,叶擎苍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老年人,还以为张昊乾已经回来了。
“妈,他在外面租了房子住,我有地址,我发给你。”
“擎苍,艺心是不是还在我的气?”陈俪再次道,尽管已经知道这次是自己不对,但是让她这个做妈妈的跟女儿道歉,她有些抹不下这个脸。
“妈,您想多了,艺心并没有跟你生气,今天是去给孩子们买衣物,马上换季了,孩子们长得快,去年的衣服都小了。”
“不是生气就好,你跟艺心说,我已经将小云送回去了,我……去看看昊乾。”
道歉的话陈俪还是说不出口,她相信女婿是聪明人,说到这应该够了。
“妈,您要不中午在这吃吧。”
看着这个岳母,叶擎苍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老婆对每个妈都很好,即使自己的妈做了那么多错事,她都没有计较,岳母实在是想多了。
陈俪最终没有留下来,回家后,看着空荡荡的家,她决定去找张昊乾。
端木艺心回来后,知道妈妈来家里了,放下东西便来到了前面,却发现门锁上了,心里有些失落。
母女间的别扭也是正常的,只是这一等,却等到了晴天霹雳。
张伟民去世,张昊乾是长子,自然不可能置身事外。陈俪和张昊乾虽然办了离婚手续,但在外人眼中,他们依然是夫妻,因此,她跟着张昊乾一起忙张伟民的后事。
忙完张昊乾的后事后,陈俪心里难受,本以为张昊乾会跟自己回去,但张昊乾却不愿意,非要回自己的出租屋。两人商量后,陈俪决定陪着张昊乾一起住到外面。
张昊乾的住处
“阿乾,既然我们都不回去了,我打算将钥匙还给婷婷,你要不要去看看婷婷。”
“不去,我有些累了,你要去自己去吧。”
张昊乾黑着脸道,其实自从出来后,张昊乾对于监狱之类的地方很有底触。
“那你将饭菜做好,中午你自己热一下,我可能要晚点回来。”
陈俪并没有强求,只是饭菜都准备好,并给张婷做了她喜欢吃的菜,一并带到了女子监狱。
“婷婷,妈带了你最爱吃……”
“你还来干什么?我没有你这样妈,连自己的外孙女都不要,你怎么这么狠心?”
见妈妈一人来的,张婷心下了然,其实从新闻上看到张伟民去世,她就一直在关注,追悼会虽然看到了妈妈,但是并没有看到女儿,再看陈俪那愧疚的眼神,张婷知道女儿还是被送走了。
“婷婷,不是妈不要小云,是妈带不了,妈……”
“闭嘴,你就是不想带,你带不了,端木艺心的孩子你怎么带了?你就是觉得我给你丢脸了,不愿意带,我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妈?如果当初被抱走的是我,那我今天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同样都是你的女儿,为什么你可以如此偏心?我才是你们抱来的吧。”
张婷看着妈妈,眼里满满的都是恨意。
她那么努力地改造,只盼着早点出去,可是现在,什么希望都没了,孩子再回到罗家,即使她出去,罗家也不会再将孩子还她的。
爷爷已经没了,罗家人不会再卖账的。
“婷婷,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妈不是不想带小云,如果小云是健康的孩子,我一定带,可是小云的身体本就不好,看着孩子生病,很心痛,你是小云妈妈,难道你忍心看着……”
“够了,陈俪,你何必找诸多借口,既然不想带,当初为什么要答应?你们两个人,再加上保姆都带不了一个孩子吗?我恨你们,我之所以落到今天这个下场,都是因为你们……”
张婷朝陈俪怒吼着。
“张婷,坐下。”一旁的女警见张婷情绪激动,并站了起来,喝斥道。
“婷婷,你怎么可以这么想,妈也喜欢小云,可是……”
“你走吧,以后都不要再来了,我也不想看到你,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你的女儿。”
张婷起身,不再看陈俪。
“婷婷,如果你坚持要我带小云,那我去跟罗家说说,我……我尽量带好……”
“你去跟罗家说?陈俪,你以为你是谁?你当自己还是书记夫人吗?你觉得罗家还会将小云给你吗?爷爷不在了,他们不会再将小云给我了,除非……”张婷突然走近陈俪,阴阴地笑道:“除非你能说服端木艺心,让她和叶擎苍出面,只要他们能帮我要回孩子,等我出去后,我一定会感激他们的。”
陈俪摇首,这种话她不可能再跟艺心说的,本来因为小云的事,她和艺心到现在还没说话,如果她再去厚着脸皮说,估计以后母女的缘分也断了。
“你不答应。”张婷见陈俪摇头,阴鸷的眼里满满地杀气。
“我去求罗太太,她……”
“不可能的,她不可能答应你的,除了叶擎苍和端木艺心,谁也要不回小云,这是你欠我的,我好不容易将女儿要回来,你现在转手就将她送回去,陈俪,你怎么这么狠心,那是我的女儿,你凭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凭什么……”
张婷咬牙,又上前一步,见陈俪瑟缩的眼神,她突然一把掐住了陈俪的脖子。
“婷婷——”陈俪惊恐地看着张婷,女儿竟然要杀她,她从小一手带大的女儿,竟然要杀她。
“张婷,你干什么?快放手——”这会一旁的女警也看到了,惊道。
女警吓坏了,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张婷竟然动手。
“你走开,这是我们母女间的事,走开,你若再过来,我现在就杀了她。”
见女警拿出了枪,张婷迅速移至陈俪身后,并从桌上抓了只桌上的叉子,对着陈俪的脖子,逼着女警退开。
“张婷,你好不容易争取了减刑,不要一错再错。”女警枪对着张婷,劝道。
“妈,你看,她要杀我,你一个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呢,不如陪我一起死——”
张婷手中的叉子扎进了陈俪的脖子,血珠立时冒了出来。陈俪带了饭菜,本来想着给女儿吃的,没想到餐具却成了张婷的凶器。
“婷婷,你说的没错,这是妈欠你的,你动手吧。”此时的陈俪一点都不害怕,如果母女俩真死在一起,她欠女儿的也还清了。
儿女是前世的债,是她欠了婷婷的,是她这个做母亲的没有教育好女儿,如果她将女儿教育好了,又怎么会有这一切的事情,是她做了,她该死,既然这样,就让她们母女死在一起吧。
“张婷,你想想你的孩子,你若是动手了,这辈子你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们了,现在放下凶器,一切还来得及。”女警看到陈俪脖子上的血,手有些抖,她只不过才到这几个月,没想到就遇上了这样的事,她不敢开枪,怕伤了陈俪。
“孩子,就算我出去又如何,一样看不到孩子,还不如死了好——你不要动,枪扔过来——”见女警动了,张婷吼道。
这边的动静也惊动了其他人,但是进来的狱警,看着对着自己的枪,张婷怕了,她拽着陈俪退至了角落,让陈俪完全挡在她面前。
“妈,你看到了吗?这都是你逼的,我本来想着好好改造,早点出去的,但是你将小云送走了,我什么希望都没了,我恨你,今天我们母女就一起死吧,来世,我再也不要做你们的女儿——”
张婷说着右手用力,手上的叉子一下子没入了陈俪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