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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子冲身后的梁媛看了看手表,带着哭腔大叫:“我记得我们发现这里是在十分钟前,现在顶多就剩五分钟啦!瞿队怎么办?”
冉斯年不等瞿子冲说话,直接就往防空洞里冲。身后的瞿子冲一把抓住他,严厉地说:“斯年,先不要轻举妄动,你这么激动,万一触动的炸弹怎么办?我来!”
瞿子冲小心翼翼地步入防空洞,动作轻缓地撕去了苗玫和饶佩儿嘴巴上的胶带。然后又轻手轻脚地走回洞口,站定后问苗玫和饶佩儿:“你们有没有看到张晓?”
苗玫和饶佩儿都茫然的摇头。苗玫说:“没有,我只记得我在姐姐家小区的地下停车场被什么人从身后给重击了一下头,醒来后就在这里啦!”
饶佩儿懊恼地说:“我收到了斯年的短信,约我去江边见面,我在江边等了好久也不见斯年,后来不知怎的就睡着了,醒来就发现自己在这里。现在看来,给我发短信的人,并不是斯年吧。”
冉斯年用力摇头,大声澄清:“当然不是我!”
瞿子冲把冉斯年往后拉了两步,嘱咐道:“斯年,你冷静些。”
冉斯年咬牙切齿地说:“冷静?我怎么冷静?别忘了我们只剩五分钟啦!”
瞿子冲拉着冉斯年又退后,耳语道:“现在这种情况我也没有别的办法,斯年,虽然我很不想这样说,但是你必须做出一个选择。现在她们俩都被绑着,无法自己做出选择离开炸弹,必须你来做出谁生谁死的选择!”
冉斯年瞪着喷火的双目,近乎恶狠狠地反问:“瞿子冲,你没搞错吧?我凭什么来决定她们的生死?”
瞿子冲冷冷地说:“没错,你没权利决定谁生谁死,我们也没有。但是现在情况危急,要么活一个,要么两个一起死。你要搞清楚状况!”
冉斯年沉默不语,极力镇定下来。他来回望着洞里的两个女人,脑子里的天枰在胡乱摆动。
真的只能选一个吗?真的没有别的选择吗?可以冒险吗?也许张晓的这个游戏有什么漏洞?可以冒险赌一把吗?比如先让一个人起身离去,剩下的那个瞬间与冉斯年自己换位置,也就是让自己代替剩下的那个去死?
冉斯年的脑子化作一团乱麻,时间一秒秒地过去,每一秒都把冉斯年和洞里的两个女人推入绝境。
梁媛一直盯着手表,这会儿已经是满头大汗,她战战兢兢地说:“还剩一分钟啦!怎么办?瞿队,怎么办?”
瞿子冲一狠心,吩咐手下人后退,毕竟他不想造成多余的伤亡,他必须要对自己的手下人负责。
冉斯年当然没有后退,他反而前进了几步,站在洞口,在逼仄的空间里与两个女人对视着。
苗玫的泪水已经决堤,她对着冉斯年轻微摇头,一脸的绝望,“斯年,我……我不想让你为难,但是,但是,请你救救我,求你啦,我不想死!”
饶佩儿倔强地仰着头,不让眼眶里的湿润蔓延,她的样子似乎是吃准了冉斯年在最后关头会选择救苗玫,所以紧咬牙关,不想说那些毫无意义的话,想要保留最后的自尊。
身后又传来瞿子冲他们后退的脚步声,还有瞿子冲大声催促冉斯年的声音,梁媛大叫着炸弹随时可能爆炸。
冉斯年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时间,他必须要做出选择,本来就是难以抉择的难题,那么索性就救苗玫吧,因为她已经可怜巴巴地恳求自己了不是吗?于是他把心一横,两个大跨步走到了苗玫身前,把被麻绳捆绑的苗玫拦腰横抱起来,同时在心里默数数字。
一、二、三、四……
数到第九秒的时候,冉斯年把苗玫交到了迎面向他跑过来的瞿子冲怀里,然后不容分说,毫无犹豫地一个转身。
在数到第十四秒的时候,他冲到了饶佩儿身前,第十五秒的一瞬间,他一把抱住饶佩儿,把她紧紧揽入怀中。
“嘣!”的一声,冉斯年的身体一个激灵,整个人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
床头柜上的手机刚刚被他翻身时候挥出去的手给打在了地上,发出了声响。冉斯年倒是十分庆幸手机落地发出了声响,才能让这个恶梦戛然而止。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早上七点,冉斯年穿衣下楼。
“起来了,正好,早餐已经准备好了,”饶佩儿在餐桌上摆开早餐,招呼冉斯年过去,“放心,早餐不是我煮的,是我从外面买回来哒。”
冉斯年尴尬地笑笑,坐到餐桌前,小心翼翼地问:“佩儿,你,你没事吧?”
饶佩儿大咧咧地说:“我能有什么事?这不是好好的?”
“你,不生我的气了吧?”冉斯年又想起了在警局,饶佩儿绝尘而去的背影,在得知他怀疑贺启睿之后,察觉到他是因为潜意识里还对苗玫无法忘情所以才怀疑贺启睿之后。
饶佩儿喝了一口粥,“放心吧,我没那么小气。再说啦,我不过是个假冒女友,又有什么资格生气呢?”
冉斯年听得出饶佩儿酸溜溜的口吻,但是看她放松的样子,似乎是真的不气了。
两人吃过早餐,贺启睿的电话打了过来。
“斯年,你让我查的人我已经查到了一些眉目,”贺启睿叹了口气说,“唉,其实我早就有查到了,只是发生了小亮的事情,我就把这件事给……”
“没关系,启睿,谢谢你,我这就过去你那里,”冉斯年急于挂电话出门,挂上电话前,他又想起了什么,问,“对了,苗玫,她也在家吗?”
听到冉斯年问苗玫,贺启睿顿了一下,随后轻松地回答:“在家啊。”
“好的,我和佩儿这就过去。”冉斯年挂上电话,坐在沙发里呆愣了两分钟,这才招呼饶佩儿出门。
一路无语,饶佩儿一面驾驶一面偷看冉斯年的神色,他一张漠然的脸,嘴角下垂,眼皮半垂,似乎是没睡醒的倦怠模样,可是饶佩儿看得出,冉斯年不是没睡好,而是有心事。而且这心事绝对跟苗玫有关。
上午九点多,两人赶到了贺启睿的别墅,又是四个人一起坐在客厅,一如几天前一样,只不过这一次,气氛有了微妙的变化,贺启睿和饶佩儿如同上次一样放松惬意,倒是冉斯年和苗玫多了几分尴尬别扭。
“斯年,跟我来书房吧,我有些东西要给你看。”寒暄了几分钟后,贺启睿起身打算上楼。
冉斯年知道,贺启睿要给他看的东西就是之前他拜托贺启睿调查的有关范骁的背景。
两人来到楼上书房,贺启睿打开电脑,插上了一只优盘,一边点击打开文件一边介绍:“这个范骁果然有问题,他根本就不是范骁,这个人本名叫做何铁芯,今年才18岁,初中文化,在成为范骁之前一直在近郊的一家服装厂打工做一线工人。他的父亲名叫何占国,早年间是个混混马仔,后来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一笔钱开始做小本买卖,十年前患上了肺癌,买卖也不做了,但奇怪的是,何占国仍旧有经济来源供儿子何铁芯上学和给自己治病。”
冉斯年坐在电脑前浏览资料,盯着何家父子俩的照片看了好久,越看越能够肯定,他所认识的范骁就是何铁芯,而何占国就是一年前的那个炸弹客。没错,他的面盲症状已经好转了很多,对于关键的这两个人,他已经可以认得出来。
对于何家父子俩的经济问题冉斯年也十分感兴趣,他抬头看了贺启睿一眼,“听你的语气,你不止查到这些对吧?”
贺启睿歪嘴自信一笑,“那是自然,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我也不配成为你冉大师的好友了是吧?其实我还查到了一些警报性的消息。何铁芯的父亲何占国多年前做小本买卖的时候曾经涉嫌一起殴打致死的案件,只是到了最后的庭审阶段,警方的一个重要证据被污染,导致最后何占国被无罪释放。”
“你怀疑这证据受污染其中有猫腻?”冉斯年明知故问,因为贺启睿的表情已经表明了一切。
“是的,我怀疑是警方内部有人在帮助何占国,而且怀疑这个人就是当年还是个小警员的瞿子冲。于是我便有的放矢地去调查瞿子冲,结果真的被我查到了,原来瞿子冲是个孤儿,幼年时期是在仁爱福利院度过的,而在仁爱福利院附近混迹的混混中就有何占国。我给福利院的退休清洁工打过电话,她告诉我当年那群混混的确跟福利院的几个男孩有过密切接触,差一点就让几个男孩学坏跟着他们跑了。清洁工还听说当年其中一个差点被混混带走的男孩现在不但成了警察,还是个官。她还跟我感叹这个男孩如何幸运呢。”
冉斯年可以想象当年的情形,二十出头的何占国搭上了十岁出头的瞿子冲,两个人一起闯入了黎文慈亲生父母的家,杀人劫财。那件案子始终没有找到真凶,成了悬案。那之后,瞿子冲似乎是走上了正途,考学当警察,而没过多久,何占国也做起了小本买卖,后来甚至还有了一个儿子何铁芯。可他的经济来源就成了迷,难道是瞿子冲在接济他?或者是何占国以当年黎文慈亲生父母的案子威胁瞿子冲?后来何占国又因为打死人惹上了官司,他又再次以黎文慈父母的案子,当年两人共同犯下的罪行威胁瞿子冲帮他,到最后他才又一次逃脱法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