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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草原大佬重生在星际 如果真的很冷静, 那么江陵就很可怕。她可能完全不在乎他的挑衅和逼迫, 甚至也许自己的逼迫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幼稚的游戏。
李城昊拒绝这种可能性,他更倾向于相信此刻的江陵只是裹着高傲的外皮。毕竟八年来江陵是真的很努力的在得到所有人的认同,如果这解释成她想要保住李太太之位。
那么八年来风雨不动的每晚电话问候关心他,不是出于深爱,还能是什么?
李城昊眼里都是冷漠, 他说:“江陵, 爸爸已经同意琪丽和小言住进主宅了。”
江陵神色一动:“哦?”随即一笑:“拍卖会要开始了, 有什么事情都等结束后再说好吗?”
李城昊不耐烦:“江陵, 我是对不起你。但我真的不爱你,从来没爱过。你这样死拖着不放手真的没意思, 到最后弄得大家都不好看。我们好聚好散, 我不会亏待你。”
“李先生。”江陵稍微提高了一下音量:“难道您真的没有好好想过为什么八年来我都只称呼您为李先生吗?”
李城昊愣住,脸色陡然难看。
江陵微颔首,离开,走到自己的坐席上。过了一会儿,戴妮夫人在她身边坐下:“你很威呀。”
“我只是讲出事实。”江陵顿了顿, 脸上有些无奈:“我一直都在陈述事实,表明了我的姿态,但是从来没有人相信。”
江陵在李家、公众面前向来都称呼李城昊为李先生这个既尊敬又生疏的称呼,可是所有人都把这当成了江陵的怯懦和敬畏,又或者说江陵一介乡妇竟敢与南城众多富豪划清界线太过于自不量力, 以至于并没有人相信。
戴妮夫人优雅而俏皮的笑:“你没看到李大少的脸色, 青紫白绿轮番上场, 格外好看。还有叶琪丽,尴尬得头都抬不起来。半点气度都没有,还怎么当南城首富长媳?李大少当真眼睛被屎糊了。”
江陵当年即便受到所有人的冷眼,甚至连媒体都嘲讽她是掉进天鹅群中的野鸭,她仍旧昂首挺胸,气度无人可比。
江陵:“别说脏话。会脏嘴。”
戴妮夫人惊讶的看着江陵,在江陵怀疑自己是否脸上沾了东西之后,她扑哧一声笑了:“为什么你的关注点在这里?我以为你会愤怒于叶琪丽的妄想。”
江陵淡淡的说:“不是妄想。”
戴妮夫人愣住:“什么?”
“也许今晚过后她就会是李太太。”
戴妮夫人:“但愿你不是要做傻事。”
江陵但笑不语。
拍卖会开始了,从一开始的古董字画到后面的衣服首饰,价值和名气越来越高,竞价也越来越高。直到叶琪丽捐出的自己画的一副国画——《天伦之乐》。
当名字念出来时敏感的人们就把目光投在了江陵、李城昊和叶琪丽三人身上,江陵温和微笑,李城昊面无表情,叶琪丽也不甘示弱的扬起温婉的笑。
人们难以从三个人的表情看出他们此刻的心思。
戴妮夫人握住江陵的手,担忧的看着她。
江陵低声说道:“我没事。”
画摆在展示台上,由两个旗袍小姐展开,只见画上是栩栩如生的四只老虎,其中两只年轻,站在一边交颈亲昵,目光都落在旁边的一老一少两只老虎身上。
其中一只体型较大且已明显衰老的老虎趴卧在地上,一只逗趣的小老虎攀着年长老虎的前爪,直起身扑抓一只飞过来的蝴蝶。
整幅画生动形象,意境闲趣,颇合题目:天伦之乐。
只是联系画的人以及她的经历,就不得不让人思考其中更为深刻的隐喻。
画中两只年轻的老虎若喻为李城昊和叶琪丽自己,小老虎是李少言,年长的老虎是李老先生,那么叶琪丽此时是在宣告她和儿子已经获得李老先生的承认,同时向江陵示威。
战况已是如此激烈,在场众人窃窃私语。娱记也盯着江陵看,蠢蠢欲动。
然而江陵无动于衷。
“国画《天伦之乐》由三任影后叶琪丽,叶小姐亲手作画,新任书法家协会吴起吴先生题字落款,二人共同合作。今为慈善,底价五十万起拍。”
又是影后所画,又是书法家所书,再加上其中隐喻,令得这幅画从一开始就有许多人争抢,竞价也一路飙升将近一千万并还在持续上升中。
最后是李城昊将这幅画以一千四百万的价格拍下,并当场转赠给叶琪丽。
全场哗然,有几个是李城昊的老友,当场就嚷嚷着叫起叶琪丽为嫂子。
这般架势,似已是完全将江陵当作了下堂妻。
只李城昊这番动作,的确是明白告知众人,他将迎娶叶琪丽,与江陵离婚。
戴妮夫人脸色极其难看,明明李城昊公然带着小三逼迫妻子的行为极其恶心,可在场却有不少人站在李城昊那边,对江陵露出恶意的揣度。
而他们青红皂白不分,仅不过因江陵是个乡妇。比起鼎鼎大名的影后,江陵确实在身份上输了。即使江陵八年来的努力和成就他们都看在眼底,但又如何?
在南城,实力很重要。家世更重要。
江陵无权无势,如今又被李家公然抛弃,过往成就,如今也是一败涂地。
又或者,换句话说,于他们眼里,江陵的成就是李家赋予的。李家给,她就荣耀,李家不给,她就是变回原形的灰麻雀。
戴妮夫人愤怒,却也无可奈何。她看着江陵,却惊讶的发现对方仍旧温和平静,甚至于有些冷漠。
这让江陵看起来周身都似隔着一层淡淡的薄纱,形成一道天堑般,使江陵和在场众人分隔开来。
仿佛其他人是跳梁小丑,唯独她高高在上,冷漠观望他们作戏。
戴妮夫人震惊,不知为何她觉得此刻的江陵才是真正的贵族,气质高贵。而喧哗的众人才是无知自大。
晃晃头,戴妮夫人心里有些想笑,现在早就没有所谓贵族了,又不是君主立宪制的国家。但……
她心里又存了一下疑惑,总觉得江陵从骨子里都透露着优雅从容,像是古时候从小被教养着长大,一颦一笑俱是风情优雅的名门闺秀。
陡然,全场静默。
戴妮夫人疑惑的抬头,却见是江陵捐献出来的哥伦比亚梨形祖母绿皇冠。
主持人这般讲辞:“五颗硕大的哥伦比亚梨形祖母绿宝石,重达一百二十克拉的十一颗钻石以及二十四颗碎钻,纯金打造的绝世皇冠。由李太太亲手设计打造而成,最低起拍价——一千万!”
不同于叶琪丽所画的国画,因其名气、绯闻以及书法家吴起所书数字才能拍得高价。江陵亲手打造的皇冠,不说其出处,单说价值,祖母绿为绿宝石之王,国际珠宝界公认四大名贵宝石之一。
明清时期有礼冠需祖母绿之说,国外更有着极为古老的历史,它在古埃及、古巴比伦、古波斯湾等古国被视为幸运与高贵的宝石,人们称之为女神之泪。
现如今祖母绿宝石产于数个国家,其中颜色、质地、产量最佳的便来自哥伦比亚。
江陵的皇冠上的哥伦比亚祖母绿宝石每颗都有猫眼般大,再加上一百二十克拉的钻石和碎钻,以及纯金打造的皇冠,此刻摆放在展示台上,散发着无与伦比的璀璨耀眼光芒,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甚至是娱记都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睛、肢体,迫不得已又心甘情愿的将目光投注在那顶皇冠上,不断的拍照惊叹。
所有人都被迷住了,皇冠以其自身魅力征服了拍卖场。
没人再去关注李城昊和叶琪丽,他们开始疯狂的竞拍。先生们还稍存理智,女士们已经疯狂,眼里散发着只有在专卖店或是时装发布会时才会有的狂热专注眼神——所以说,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拒绝得了珠宝,哪怕是情敌。
最后皇冠以不亚于那顶在瑞士苏富比拍出的至今为止最高价八千万的皇冠——当然那是11年时候的最高价,毕竟在此之后并没有再出现那样一定引人疯狂的皇冠。所以谁知道现在那顶皇冠价值多少。
江陵的皇冠最终以七千九百九十万的价格拍下,成为当晚的魁首。
拍下这顶皇冠的是一位从英国来的老绅士,江陵站起身同他道谢时他甚至脱下帽子朝着江陵露出俏皮的笑。
江陵不由被逗笑,这是一位有趣的老绅士。从他拍下皇冠的价格,七千九百九十万。几乎超过了原价,但这不过是赝品。所以注定不能超过原价。
但他以这样逼近于原价的价格赞赏她的作品,这样独特俏皮可爱的小心思令得江陵对其充满亲近。
“接下来,拍卖的是一枚钻戒。它是一枚结婚钻戒,是一位女士临时捐赠的钻戒。同时她说到,与其守着一段失败的婚姻,不如将之拍卖,捐赠与贫困,救助于危难。那么现在,江陵女士,请您上台估价。”
此刻,他大约可以明白,在江陵心目中是极为瞧不起他的。
这个他从来没有看在眼里的女人,从始至终也没有将他看在眼里。直至现在,他被她猝不及防的一击,终于将她看在眼里。
江陵不过是转过身,淡淡的掸掉微不足道的灰尘,走的潇洒从容。
李城昊颓唐的坐在沙发上,忽然笑道:“你很得意吧。”
江陵淡淡摇头:“并没有。”她细声细语的指出:“您高看自己了。”
言外之意,反击李城昊连激起江陵得意的情绪都做不到。
李城昊神情僵住,喉咙口艰涩的吞吐着。
在李老先生那儿尝试过的失败感,同样在江陵身上尝试到。
尤其是他从来看不起的江陵。
江陵端起精致的白瓷茶杯,抿了一口。静了静,问满脸颓唐的李城昊:“李先生,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李城昊抬眸看着神色淡淡的江陵,嗤笑了一声。随手拉扯着领带,扒开。倒与他添了几分落拓洒脱。
若叫南城单身富婆瞧见,怕是心痒难耐。
李城昊有副好皮相。
“嘴长在你身上,我若是不同意你还能不说了?”
江陵:“您一直瞧不起我,只是因为我是个乡妇吗?”
关于这点,李城昊却有自己的理由,并且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他说:“我承认我对你的身份存有偏见,但我也认为夫妻间地位可以不相等,但心灵、思想要相通,至少要有共同语言。你……你连大学都没有读过,你只有jewelry design 的专科证书。连大专都不是。我们没办法有相同爱好方面上的交流。”
江陵说:“谁告诉你,我只有专科证书?”
李城昊一愣:“难道不是?”
江陵:“不。我没有jewelry design的专科证书。我没读过jewelry design 相关方面的专业。”
李城昊反讽回去:“看来我高估你了。”
江陵说:“我十八岁的时候嫁给你,那时我刚高考完。结婚前半个月我同时收到伯明翰大学和巴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我推拒掉了。”
同时被两所世界著名大学录取,足以想见江陵有多优秀。
江陵说:“jewelry design……这么说太拗口,我更习惯称呼为珠宝设计。珠宝设计是我的主要爱好。”
李城昊以前没在意过江陵的珠宝设计,但慈善晚会那晚看到了她的高仿珠宝。他必须承认江陵非常具有珠宝仿制天分——毕竟他还没有见过江陵亲手设计的珠宝,但可以想见不会差。
学习和珠宝设计都非常优秀的江陵,却一直被视为蠢笨不堪的乡妇。这是多么可笑的自以为是。
江陵继续说:“我的父亲是江严青。”
李城昊起先没有在意,但听得江严青三字只觉耳熟,似乎在什么地方什么场合听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国际顶级珠宝设计师江严青先生,被冠以中国第一珠宝设计师、珠宝传承大师,开创了独特的中国雕刻与珠宝相融合的顶级珠宝设计师。三年前在佳士得瑰丽珠宝拍卖会凭借一颗重达十八克拉的国花牡丹祖母绿宝石,因雕刻栩栩如生至脉络清晰可见而一战成名,跻身进入世界顶级珠宝设计师行列。”
两人回头,看见站在楼梯第三级台阶的李雉蝶。她身后是提着行李的佣嫂。
李雉蝶抿唇看着江陵,神色复杂。
刚才江陵的话她都听见了。
“江严青是你的父亲?”
江陵微笑点头。
李雉蝶不再说话,高傲的扬着下巴示意佣嫂提着行李,然后离开。
从小到大被众星拱月捧在手掌心的李雉蝶绝不会向江陵道歉,也绝不会承认自己的有眼无珠。但恐怕从此以后,有江陵在的地方她是绝不会出现了。
李城昊也想起江严青是什么人了。
李雉蝶其实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但她只是因为喜爱珠宝才关注江严青此人。李城昊是商人,他关注的更多。
至少他知道江严青实际上是珠宝世家出生,一直以来在全国豪门圈子里都有所耳闻。余杭江家,世代珠宝工匠,在以前就是给皇宫上供珠宝的珠宝工匠世家,伺候的是宫里贵人。
只是后来新中国成立,江家没落了。
余杭江家雕刻珠宝的手艺是一绝的,但在不发达的时候那手艺连吃饱饭都不能保证。那是伺候贵人的手艺。
那个年代,没有贵人。
余杭江家每一代当家人都楞,所有的灵气都贡献给了珠宝雕刻。
所以江家没落了。
直到三年前江严青一战成名。
真正说来,江家才是世家。李家在江家面前,犹如暴发户。
李城昊不敢置信:“如果你真是余杭江家,怎么会是个乡妇?怎么会为了同我父亲交易而答应和我结婚?江陵,你谎撒的太大了。”
江陵垂眸:“家父痴心珠宝工艺,家母向来贤惠淑良。并不在意身份学识等身外之物,谁知道会因此得到小人苛待。家父痴心珠宝,于人情世故不太懂。遭小人所欺,身陷囹圄。幸得李老先生相助。”
后面的事情李城昊也知道了。
李老先生全都告诉李城昊,除了江陵的身份。
李城昊喃喃自语:“你们都不说,全都瞒着我。枉我自视甚高,原来都是一叶障目。”
顿了顿,李城昊话音一转,颇为尖锐:“江陵,你不怕我知道真相不同意和你离婚?”
江陵意味深长:“即使你不同意,李老先生也会同意。”
李城昊的决定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他想要保有李家继承人的位子就必须同意李老先生的要求。
而江陵当初和李老先生的约定只有八年时间。
如今,时间到了。
李城昊失魂落魄的离开,恐怕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难以从江陵给予他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躲在花房里偷看、偷听的戴妮夫人同她丈夫这般说道:“李大少为人实在刻薄,半点度量都没有。芙拉脾气太好,到了这种地步也同他好声好气。如果是我,定然操起扫帚将他扫地出门。还要狠狠奚落一番,叫全城媒体都知道他有多狼狈。”
戴妮夫人的先生是个大学教授,年纪轻轻,头脑聪敏。闻言便从花丛中抬起头来说道:“如今李大少的情况比你所说的还要糟糕百倍。”
戴妮夫人可不信:“他哪里糟糕了?不就是被娱记念叨几句?过两天和芙拉离婚,娇妻爱子全都迎进门,可谓春风得意。”
梁教授便转而安慰妻子:“左右江小姐不会吃亏,你又何必将自己代入进去,徒惹不快?”
戴妮夫人皱起姣好细长的眉毛,仍旧是觉得心气不顺。
梁教授见状,便捧起一束娇美的蝴蝶花哄爱妻:“你看你,一皱眉,花都变不美。”
戴妮夫人翻个白眼,却别有风情:“你少来哄我!花美不美,跟我什么关系?”
梁教授说:“你一挑眉一眨眼,一颦一笑,一怒一喜,皆是风情。风情万种,蝴蝶花见了都羞惭,我见了也只觉得你美,哪里还看得见这蝴蝶花?蝴蝶花失宠,没人欣赏,更要失去颜色。”
戴妮夫人忍俊不禁:“你们读书人惯会哄女人开心。”
梁教授细细亲吻着戴妮夫人的唇,说:“这你倒是冤枉我了,梁太太,我这辈子就心甘情愿的哄过两个女人开心。”
“哪两个?”
“梁太太和梁太太。”
戴妮夫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后便是一阵阵轻笑。
梁教授见把梁太太哄开心了便拉着她陪自己看蝴蝶花,让她不要把心思掺和进江陵和李城昊两人的纠葛。
身为外人,梁教授看的比戴妮夫人要更清醒。
在这场婚变风波中,占据主导地位的一直都是江陵。看似位于劣势,受众人同情可怜,实则掌控全局,将每个人都耍的团团转。
尤其是李城昊。
它的魅力毋庸置疑。
当箱子打开,它暴露于璀璨的灯光之下,在场的女人根本无法将目光从它的身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