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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购买不超过60%的小天使可以等三天再看!见谅! “外头是什么声音?”她隐约听见哭声。
“回祖母的话,是三姐姐的哭声。”秦翩翩答。
“去找人把三姑娘撵走,她那么喜欢她表哥,夫人成全她, 她应该感恩在心才是, 哭什么。”老太太皱着眉头不满地吩咐道。
外面的哭声逐渐消失。
老太太正色看她:“翩翩, 我知道你最为聪明,家里长辈想看什么,你就给他看什么。不过终究一家人都是小打小闹, 到了宫里, 就只有孤军奋战了。我秦家虽然败了,但是当初你二姐嫁他的时候, 也曾留人手在, 如今活在宫中的还有几个, 我悉数交给你, 以后就全看你自己了。”
老太太递给她一份名单, 这几个人多是职务低的,聊胜于无。
“老太太。”一个老嬷嬷急匆匆地跑过来,看了一眼秦翩翩, 脸上有些踌躇。
“现在翩翩就是我们秦家的一切希望, 有什么不能说的,说。”老太太面露不虞。
“二小姐回来了。”
老嬷嬷话音刚落, 老太太手里的茶盏就滑落在地, 摔得粉碎。
“她还敢回来!是提着头进来的吗?”老太太沉声问了一句。
“不、不是。”
“打出去, 让她提头来见我,我们秦家没有这么蠢的女儿!”老太太气得咬牙切齿。
老嬷嬷被她吓了一跳,二小姐是嫡女,未出嫁之前可是老太太最偏疼的一个孙女,如今却要她提头来见,足见老太太的气恼程度。
秦翩翩见到秦骄的时候,她的脸上印着两个巴掌印,却不肯低头,显然是被秦夫人打的。
“你也敢回来,我当初让你不要挑景王,你偏说先皇有意立他为太子,还是板上钉钉的事儿。结果呢?秦家所有人都把脑袋拴在裤腰上陪你。”秦夫人边骂边又扬起手挥过去。
这一回秦骄伸手握住了她的,脸上的神色有些难看。
“娘,就算我选错了人,我也是高贵的景王妃。他当了皇帝又如何,还不是不能杀我?所有人都等着大赦天下,他若敢刚即位就杀弟媳妇,言官是不可能放过他的!”
秦骄说这个话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
“好,你既然是尊贵的景王妃,为何要进我秦家的门?来人啊,送客!”老夫人沉声道。
立刻就蹿出两个婆子,对着秦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显然是想把她拖出去。
“祖母,我知道错了,您要撵我走也等事情说完再做决断。爹之前被请入宫,听说是要找一位妹妹进宫,你们可有了好的人选?”秦骄见到老夫人来,脸色一变,立刻说起正事。
她的视线扫过老夫人旁边的秦翩翩,眼皮跳了跳。
“景王妃都已经不是秦家人了,就不能管秦家事儿。”老夫人不为所动。
秦骄紧皱着眉头,心中恼火,急声道:“皇上要挑秦家女入宫,说句自夸的话,这其中必定是有我的原因。我不知道你们选中了谁,我推荐四妹妹,她与我长得最为相像,也最聪明,小心思虽然多了点,但是敲打一番就能用。皇上——”
“我呸,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撕了你的嘴!”秦夫人极其不雅地冲着她吐了口口水。
屏退左右之后,她才开骂:“全家的小心思都不及你一个。她与你长得最相像有什么好,送进去是让皇上想起你如何给他戴绿帽子的吗?就你这挑男人的眼光,还好意思张口给我们秦家挑人,得了吧,我已经错了一次,就不会再错第二次。谁都不如翩翩,她是我们秦家教导出来的最出色的姑娘……”
秦夫人怒火滔天,秦骄是她亲生的,没想到当初那么不听劝,这种背叛和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几乎将她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秦骄被撵走之前,还是想法子和秦翩翩说了几句话。
“五妹妹,你一向不聪明又虚伪,正是他最讨厌的那种女人。你进宫之后,最好安守本份,不要妄想着往他面前凑,否则死的时候,秦家都没人为你上柱香的。”秦骄此话当真诛心。
秦翩翩眉头一挑,知道秦骄这是在咄咄逼人,向她展示实力。
明明最应该被秦家舍弃的人,但是当她回来的时候,依然能买通丫鬟领到秦翩翩面前说这几句挑衅的话,再反观秦翩翩,都要进宫了,却依然被秦骄压制。
“二姐,我一直想说,你才不聪明又虚伪。否则你不会挑错人,再怎么猖狂你也就是个王妃。我再怎么落魄,进宫也是去当皇妃的,一字之差,天差地别。”秦翩翩反唇相讥道。
秦骄的脸色骤变,张口想说什么,却见秦翩翩冷笑一声,对着领她过来的婆子道:“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娘让你把景王妃送走,你送到我这边来作甚?看样子家里最近被杖责的人还是少了,要不然你怎么皮痒了呢?”
“景王妃,您这边请,老奴老眼昏花了。”那婆子立刻拉着秦骄要走。
秦翩翩的脸上尽是奚落,哪怕能买通秦家的下人,最后还是得听她的话,秦骄在秦家基本上是凉了。
“秦翩翩,你别得意。他就是个变态,你会后悔进宫的。”
那个时候的秦翩翩对这句话嗤之以鼻,等她真正进宫之后,才意识到当初秦骄说的那句话,实际上还算客气了。
*
整个秦家还在一片睡梦之中,安静的大门口忽然走来一列侍卫,打头的是个大内太监,手里拿着拂尘。
“梆梆绑——”一阵铜锣被敲响的声音。
刺耳还不停歇。
秦家整个都沸腾了,大半的下人被惊醒,守门的一打开看到官差,当场吓得腿软,立刻禀报主子。
秦翩翩睡得正迷糊,她最近夜以继日地学规矩,好不容巴望到明天进宫了,可以不用受罪。
老夫人也心疼她,让她好好睡一觉,哪晓得刚沉入梦想就被推醒了。
“姑娘,宫里来人了,您快收拾洗漱吧。”李嬷嬷急匆匆地道。
秦翩翩半梦半醒之间,还以为自己是做梦,直到被推了第二次才爬起来。
“什么?嬷嬷是不是搞错了,这外面天都没亮。”
“没搞错,您快着点儿吧,宫里头的公公已经到了,皇上催的急。”
秦翩翩立刻赤脚下床,用冷水敷面,才勉强让自己清醒过来。
衣裳就放在床旁边,几个丫鬟手脚麻利地替她穿戴梳洗,不过这头发还没梳完,那边领头的公公已经带着两个小太监冲了进来。
“公公,这也太急了些,好歹让我家小五把头发梳完。否则面圣的时候,仪态不佳,怪罪下来也不好看。”
秦翩翩是睡在老夫人西屋的,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把她老人家惊动了。
老夫人也是一身穿戴不怎么妥帖,不过这太监都进到屋里抢人了,她如何都得拖一拖。
“老夫人,对不住您嘞,皇上吩咐的就是今日。此刻已是子时,自然是今日到了,您家没准备好,皇上可不会等。”
那老太监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句,转头看向秦翩翩,阴阳怪气地道:“秦家姑娘,您请上轿,不需要老奴动手伺候您吧?”
秦翩翩倒是镇定,将披风朝身上一裹,兜帽戴上,回以一笑:“不必劳烦公公了。”
她走过老夫人的身边时,行了一个叩拜大礼:“祖母,我去了。爹、娘那里还劳烦您替翩翩辞别了。”
秦家女入宫,不得带任何伺候的人,孤身上轿。
直到出门,秦智和秦夫人才赶上,看着那座青衣小轿穿过回廊,往大门走去。
秦智的眼眶直接红了:“翩翩,你在宫里好好的啊。”
秦夫人立刻追上来,从衣袖里摸出银票来给这位公公。
“公公,我家小五胆子小,皇上又催的急,您路上指点她两句,我们秦家一家都给您道谢了。”
秦翩翩此去事关秦家老小的命运,哪怕傲气如秦夫人,此刻也要折腰。
眼前这老太监代表的可是九五之尊的意思,皇上要她子时走,秦家拖不到丑时。
上了轿之后,秦翩翩趁着没人看见,立刻朝天翻了个白眼。
天知道这大半夜的,外面有多冷。
正常入宫,都是大白天,而且是臣子自备马车送女入宫,哪里有这般粗鲁行事的。
果然秦骄给九五之尊戴了绿帽子,这报应就要落到她的头上来了。
*
龙乾宫内,身穿黑色龙袍的男人正在批阅奏折,剑眉紧紧皱起,明显心情不佳。
“秦家女是在地上爬来的吗?为何如此慢?”他沉声问道。
张显能心惊胆战地答:“还在路上,很快就到了。”
他招呼小宫女给九五之尊倒茶,没想到皇上抬眼一看这宫女,脸色骤变,指着她道:“朕不想看见粉色,让她去殿外跪着。”
男人低沉的嗓音刚落,身着粉衣的小宫女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求饶的话都不敢出口,就被人拉出去了。
张显能悄悄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心底祈祷着秦家姑娘快来,否则这殿里的其他宫人都要变成出气筒了。
皇上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发神经,谁知道粉色怎么得罪他了!
情-欲涌上来的时候,她不知该哭还是该叫,总之完全沉浸在萧尧的掌控下,被他拨弄得完全失去理智,像是在云里雾里修仙一般。
皇上的手掌一直在她的后背上游走,偶尔咬两口,像是一个贪玩儿的孩子。
秦翩翩勉强偏过头,正好看到他脸上兴奋的表情,顿时身体抖得更像糠筛一样。
她在皇上的脸上看到了食欲,他想吃掉她,绝对的!
“你是在邀请朕吗?秦采女可能不知道,你身体一抖啊,朕就觉得快活得很,好似在让朕别走,再陪你玩一会儿。”他轻笑,笑声爽朗,显然九五之尊的心情很好。
秦翩翩努力让自己不抖,她真的来不了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小贱-蹄子,没想到跟九五之尊一比,她还真的太天真了。
绿帽子狗皇帝绝对是个大贱-蹄子。
他命令张总管看着她做了一个小时的胸擦地鬼动作,累得四肢酸软,而皇上则养精蓄锐那么久。
上了床之后,他自然是虎虎生威,而她则是烂泥一摊,随着人家揉捏成各种形状,还喊不了停。
“跟朕说说,你这个小骗子嘴巴厉害,把太后诓得团团转,太后赏了你什么?”
皇上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石榴,宝石做的石榴,太后说了赏给奴妾。太后真是天下最好的——啊,疼!”
秦翩翩这话还没说完,后背上就被用力掐了一把,疼到说不出话来。
她转头才发现男人的面色变了,彻底冷下来,像是数九寒冬的冰碴子,一点点冻得心慌。
“多子多孙的那个石榴?”萧尧挑起眉头,反问了一句,还不等她回答,便冷笑出声,讥讽道:“你配吗?”
秦翩翩不知道上一秒还和风细雨,一脸餍足的男人,为何忽然间就翻脸了。
她盯着皇上看了几眼,便立刻移开视线,心底琢磨开了。
这个天下最尊贵的男人,无疑也是最难伺候的男人。
龙乾宫内处处收拾得井井有条,就连批阅过得奏折,他顺手都是摆放得整整齐齐,证明他这人有强迫症,轻易不允许改变。
又对某些事情特别执着,偏激、易怒,偏偏因为他掌控着整个大烨朝的走向,他也不是昏君,所以不能随意发脾气,那些细小的不舒服都会收在心底。
然后发泄到后宫女人的身上,比如现在躺在床上的秦小可怜。
“奴妾当然不敢奢求多子多孙,只是太后的一片心意——”她试探地开口,哪知道皇上的脸色越变越难看。
秦翩翩就知道,这狗皇帝连亲娘的账也不买。
“奴妾之所以高兴,是因为那石榴是宝石做的,贵得很。其实是不是石榴都无所谓,主要是值钱,面上有光。”她立刻改口。
果然萧尧的脸色缓和了不少,秦翩翩的心底则是疑问重重,皇家最注重子嗣,为何当今九五之尊提到孩子就变脸,他不想要女人给他生孩子?
“秦家总算是教出一个聪明的女人来,乖,石榴不是什么好东西,待会儿让张显能还给太后。朕送你一个更值钱的水果。”
皇上边说边在她的脸上拍了拍。
“也能让奴妾面上有光?”她歪头问了问。
皇上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竟是勾着唇角笑了笑,稍微用力地擦了擦她后背上的皮肤,轻笑道:“不止面上有光,你全身都有光。”
他说完又把她压在身下,不停地啃咬着她的后背。
“鲜嫩多汁,清甜爽口。朕的牙齿一碰,似乎就要破皮了……”
秦翩翩感觉到背后湿漉漉的,就知道狗皇帝爱惨了她的肌肤。
哎,爹娘生的好,真是没法子。
把她生的肤如凝脂赛天仙,瞧瞧真龙天子趴在她后背上,都成了大诗人,这形容说得好像她是一个桃儿似的,把她嚼吧嚼吧就一口吞了。
馋得他都流口水了。
皇上龙腾虎跃地折腾了许久,张显能进来提醒他上朝的时候,他还趴在她身后啃她的后背呢。
位份低的人是没资格伺候皇上穿五爪龙袍的,秦翩翩乐得清闲,趴在龙床上昏昏入睡,直到此刻她才好好感受一番这床的滋味。
“秦采女,替朕更衣。”
萧尧起身之前,扯了一把她的脸。
秦翩翩自然是不敢违抗的,可是她现在光溜溜的,唯一在床边的纱衣,已经被撕的一条一条的。
“秦采女,您的披风。”张显能果然是狗腿大队长,第一时间就双手奉上她之前的披风。
皇上一把扯过披风,将她从床上拉起来,亲手替她穿。
“皇上,您穿反了。”秦翩翩有些受宠若惊,但是一低头就见帽子卡在脖子前面,带子则系在脑后,前面遮得严严实实的,后背倒是光溜溜的。
“反着好看。”他边说边又在她的后背掐了一把,对于自己的杰作满意得不得了。
皇上又给她找了条毯子裹在腰上,这么一折腾,秦翩翩也总算是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就是要她把后背露出来给别人看。
真不知道邢嬷嬷画了什么宝贝,让皇上这么欢喜。
秦翩翩腰酸腿软,走个路哆嗦半天,咬着牙替他系个腰带就要往床上歪。
张显能一直在旁边站着,因为皇上特地给秦采女做的这个造型,所以很轻易就能看到她的后背。
他看清楚上面的图案时,不由得一怔,紧接着看到后背上那些斑驳的红痕,就知道昨儿晚上究竟有多激烈。
“秦采女可要好好锻炼身体,朕不尽兴的话,就会想起一些不高兴的事情,比如你们秦家做的那些错事儿。乖。”他边说边拍了拍她的脸颊,很快便由张显能收拾妥当了,转身便走。
秦翩翩重新躺回龙床,想起皇上的那个威胁,不由得又打了个哆嗦。
人常说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反正秦采女是不相信这句话的,比如现在她就是一块急需休养生息的田。
可是以她卑贱的位份,是没有资格独自睡在龙床上的,皇上临走之前,也没有开金口让她留下,所以她除非是真被皇上干-死了,否则就得爬去侧殿睡。
“哎哟,秦采女,您背后这桃子可真好看,跟真的一样,奴婢看花了眼,还以为您背后真的压了两个桃呢。”
扶她起身的小宫女,正是昨日向她示好的那个,名叫柳荫。
秦翩翩愣了一下,转而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我背上画的是什么?”
“两个泛着红的大桃子,应该是王母娘娘园子里的蟠桃吧,看着就可口好吃。”柳荫边说边咽了咽口水,显然是馋的。
秦翩翩有点想骂人,她的脸臊得通红,原来皇上咬着她后背说什么“鲜嫩多汁”的话,并不是夸她皮肤好,而是在说桃子。
她完全在自作多情!
狗皇帝,没人性,干完她,还夸桃。
她硬撑着一口气回到偏殿,只把柳荫留下来了,有些话太多人不好问出口,比如九五之尊的喜好。
“皇上爱吃桃?”
柳荫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偷听才点了点头:“曾经有一次,云南那边献上来几框子雪桃。皇上一个人连吃了三个,说是鲜嫩多汁,清甜爽口——”
秦翩翩顺口接了一句:“他的牙齿一碰,就好像要破皮了?”
“对,还流汁呢,鲜甜可口。这是皇上的原话,您也知晓,看样子是皇上跟您说的,采女,皇上疼宠您呢!”柳荫笑嘻嘻地冲她道贺。
秦翩翩则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是啊,的确疼宠她,把她当个桃啃呢!
皇上昨晚上那么激动,她还以为自己背上是什么不堪入目的美人图,能激发男人冲动的,没想到是个桃。
不对,是两个桃!
狗皇帝真不是人,对着两个桃产生性-趣!
秦翩翩睡得昏天暗地,却再次被人推醒了。
柳荫的脸上满是着急担忧的表情,急声道:“秦采女,高太后传唤您过去呢!”
“我不是让你们去传话,我今日爬不起来了?”
“奴婢说了,顺带着把石榴也还了,当时高菁姑娘也在,她说了几句,高太后就震怒了。”
柳荫这么一说,秦翩翩才想起她的石榴也被骗走了,狗皇帝说补给她更好的水果,就是背后那俩破桃!
秦翩翩知道自己就这么去延寿宫的话,肯定是要倒霉的,高太后是不会放过她的,所以她要做些准备。
秦戏精稍微一想,心里就有了成算。
“把你能找到有关于桃子的东西,装饰也好,都给我找来。”秦翩翩决定干一票大的,让那些没见过世面的瞧瞧,什么叫戏精本精。
*
“姑母,您这回可千万不能被她骗了。什么下不来床,分明都是借口,上次还说您是上仙,见到您一切烦忧都没了,那她身体累怎么不来见见您,疲惫全消散了啊。还有这石榴,是皇上让人退回来的,必定是皇上知道她骗您呢,又不忍告诉您怕您伤心,待会儿她到了,您可要好好惩罚她!”
秦翩翩还没进入大殿,就听见高菁给高太后上眼药,甚至看见她人影了,高菁也丝毫没有收敛,反而加大了声音,明显就是要跟她过不去。
秦翩翩的脸色一冷,小贱-人,老娘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等着瞧吧!
“奴妾见过太后,奴妾有罪,还请太后赐奴妾三尺白绫一杯毒酒,就此去了吧。”
秦翩翩盈盈拜倒在地上,湖蓝色的裙摆在青色的地砖上滑过,像是一汪清泉。
秦自认为最美戏精翩翩,此刻正抬手举起衣袖,在脸上擦拭着,那哭腔一转三个调,比京都里最出名的喜剧花旦哭得还要好听。
她这一句话,把高太后到了嘴边的喝骂声给震了回去。
这还是头一回有人请罪的时候,直接说要三尺白绫和一杯毒酒的,这要死的心很坚定了。
“你知错了?是不是真如菁菁所说,昨儿那话全是骗哀家?”高太后轻咳了一声,冷声问道。
“奴妾说您是上仙这话千真万确,在奴妾的眼中,您就是上仙,只是身份要更高贵,您是统管众位仙女的西王母。奴妾之所以初见您就心生亲近,看见您就万事顺心,正是因为奴妾是您最疼爱的雪桃仙女。”秦翩翩抬起头来,真诚又热切地说道,眼神亮晶晶的完全会发光。
“噗——”一个正在喝茶的妃嫔,定力不佳,直接喷了出来。
这小贱-蹄子敢再假一点嘛?连西王母和雪桃仙女都出来了,她要不行了。
要不是这女人好死不死地说什么药不管用,老天爷要她怀龙种,他能做那种梦吗?
“混账玩意儿,起来!”他有些粗鲁地拍了拍她的脸。
秦翩翩的皮肤嫩,拍完之后立刻起了红印子,她迷迷糊糊地睁眼。
“皇上吓到了,别怕啊,我在呢。哦~哦,快快睡。”她含糊地拖长了语调,完全是一种哄孩子的声音。
萧尧被她哄得鸡皮疙瘩都起了,这女人白天黑夜都是戏精,连半梦半醒的时候都不放过他。
“朕让你起。”他一下子捏住她的鼻子,不让她睡。
秦翩翩总算是被他捣鼓醒了,皱着脸打了个哈欠,眼眸里迷蒙了一层水光,看着就可怜巴巴的。
“你想喝药吗?”萧尧凶巴巴地问她。
听到“药”这个字,秦翩翩下意识地就回味起满嘴的苦,立刻哆嗦地摇了摇头。
“那你觉得昨日太医给你开的避子汤管用吗?”他继续问。
秦翩翩连连点头:“管用管用,不管用的话,奴妾去太医院一哭二闹三上吊,一定给陛下讨个说法去。”
萧尧拧眉:“为什么是给朕讨说法,不应该是给你自己吗?”
“不是啊,奴妾要是有了龙种,当场就能高兴得上天,走路都得叉着腰。是您不高兴了,奴妾才替您去讨说法啊。毕竟怀了您的龙种,就要对您负责是不是?”
她边说边羞答答地低下头,抬手摸着肚子,好像里面真的有个小宝宝似的。
皇上冷漠以对,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觉得自己再开口,就会被眼前的女人给气死。
张显能进来叫唤皇上起床的时候,发现两人都已经醒了,只不过并排而躺,大眼瞪小眼地不说话。
他在替皇上穿龙袍的时候,发现今日皇上腿间的小龙竟然没有抬头,反而软哒哒的。
要知道张显能伺候皇上这么久,对九五之尊旺盛的精力还是知之甚深的,从皇上成年起,基本上每天早上起床,那地方都得抬头,男人晨间身体反应很正常。
但是近日却一改往常。
张显能不由得看了一眼床上的秦采女,小女子极其漂亮,面色红润,眉眼间透着春-色,显然昨晚被滋润得很光滑。
他不由得为秦采女点个赞,真是个尤物啊,把皇上的精气都吸干了,离勾到帝王的心不远了。
如果皇上知道自己左膀右臂的大总管如此想的话,估计又得被气着了。
他是那么容易被吸干的人吗?纯粹是被自己的那个梦给吓萎的。
等皇上摆驾离开之后,秦翩翩才看着帐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恰好柳荫来伺候她,听得她一声叹,难免好奇顺口问道:“秦采女这是怎么了?皇上上完朝就回来了呢。”
秦翩翩立刻坐起来,冲着她招了招手,低声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要告诉别人。”
柳荫慎重地点头。
“其实皇上胆子很小的,昨儿晚上半夜吓醒了,然后不敢睡,就把我拽起来了,让我陪着他睁眼到天亮。”秦翩翩小心翼翼地说着。
柳荫听完之后,脸色都被吓绿了,她完全没想到秦采女是跟她说皇上的秘密,早知道就不听了。
“采女,这种事儿您以后别跟奴婢讲了,奴婢胆子小。”
秦翩翩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脸看好她的模样:“别怕,秘密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要死一起死。你听话点儿,跟着我就死不了。”
柳荫点头如蒜,乖得不行了。
“很好,帮我一个忙,等我升了位份,赏赐里面的金裸子,我分你一半。”秦采女得寸进尺。
“啊?”柳荫有些反应不过来,上回许给她的一个金裸子还没给呢,现在又开始口头许诺,采女的位份都没圣旨下来,秦翩翩就妄想着升位分了,这不是痴心妄想吗?
秦翩翩似乎是看透了她的想法,只是冲着她挑了挑眉头。
“这位份能不能再朝上动一动,就得看你准备的东西了,给我拿十张方形的硬纸来,不要软的。”
柳荫一听这要求,就稍微松了一口气,这方形纸还是很好找的
等她急匆匆地出了偏殿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秦采女这是空手套白狼,什么银子都没花,就把她拽到一条船上来了,还如此习惯地使唤她。
至少以后为了皇上胆子小这个秘密,她也得帮衬着秦采女一些。
*
萧尧下了朝之后,心情就不太高兴。
新皇登基,替先皇守孝过半年了,他光想着把秦家女抬进宫以报绿帽子之仇,却忘了选秀的时候也到了。
那些朝臣成天盯着他的裤腰带,秦家女已经在前头进宫了,还拿到了采女的位份,剩下来的朝臣自然要多加一份力。
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是谁都知道,有多少朝臣因为家中有女在后宫得宠,而逃得一死。
女人的枕边风,向来能将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选秀选秀,这么多的女人送进宫来,又是一群莺莺燕燕,吵得很。宫里这么多女人,朕都睡不过来,还要送?你瞧见户部侍郎那副急躁的嘴脸没,还说要提前挑几位姑娘进宫,先陪着两位太后。陪太后不如出完家再进宫陪,最后都陪上了朕的床是不是?”
皇上边大步往龙乾宫主殿内走,边用力地踏在地砖上,似乎想把这玩意儿全踢飞了一样。
张显能的嘴角抽了抽,皇上倒不是真嫌弃女人多,毕竟多了后宫也养得起,只是因为朝堂上不顺利,他提出来的新政遭到旧臣强烈反对。
所以他才拿选秀一事,嘲讽几位朝臣。
那位户部侍郎更是巨惨无敌,被皇帝当场笑言侍郎家的烧饼铺子要开张了,准备卖几块烧饼给朕,朕不要麻子多的。
当场朝堂上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皇上此戏言立刻戳中了言官们的点,纷纷直谏,要求皇上慎言,不可在朝堂上说如此不雅之言。
皇上冷笑回怼:“什么叫不雅之言,朕后宫里那点事儿,你们都要管,睡哪个女人也规定好。你们能堂而皇之地谈论这种不雅之事,朕为何不能选择吃的烧饼有没有麻子。蔡大人,你听好了,你若是送烧饼进宫,朕就是不要麻子多的,否则退回去!”
说完他就甩袖走了,不让言官再有指责他的机会,这才有方才他咒骂的一幕。
“还有这些言官,都是被先皇给惯坏了,朕说一句话就敢骑到头上来。盯着贪官污吏的时候都瞎了眼,对朕裤子里那二两、两斤重的肉还就有兴趣了。”
皇上暴怒之下,这话是越说越糙。
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改口,他裤子里的可不止二两,两斤重都是谦虚的说法。
张显能面上无表情,心中去他娘。
皇上这话肯定不是故意嘲讽他裤子里没肉的,他坚信!
“皇上,秦采女派人来送个小玩意儿给您,那宫女在外头候着。”
萧尧屁股还没坐热,外面就来一个汇报的小太监,他挥挥手,立刻走进来一个小宫女。
他皱了皱眉,这宫女看着极其眼熟:“你是在哪儿当差的。”
柳荫抱着一个小篮子,准备呈上东西就走的,哪知道皇上还问这么多话,当场就吓得一哆嗦。
“奴婢,龙乾宫当差的。”
皇上皱了皱眉头,似笑非笑地道:“这秦采女可真是有天大的本事啊,朕宫里的人,朕还没使唤多少次呢,她就用上了。”
柳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匍匐在地上,双手将篮子举过头顶,硬着头皮把秦翩翩教她的话说出来:“这是采女编的一些小玩意儿,她说皇上必定能心想事成,坏运气都被会被小纸鹤给带走,十只就代表十全十美。”
“呈上来吧。”萧尧挥挥手。
张显能亲自提着篮子送上来,小篮子里就折了十只一模一样的纸鹤,每一只纸鹤有两个小翅膀,似乎随时都准备展翅高飞,带着他的坏运气离开。
“心思不错,怎么不用金纸折?”他捏了捏纸,入手还比较粗糙,比他用的宣纸要差多了。
这回都不用柳荫答,张显能就回答了:“回皇上的话,秦采女没有赏赐,入宫的时候什么都没带,估计是没有金纸的。”
皇上这才恍然记起,秦翩翩如今就是个穷光蛋,天天在他龙乾宫里蹭吃蹭喝打秋风,连自己的宫殿都没有。
“朕都忘了,张显能伺候朕拟旨。”
柳荫趁机躬身退下,一出来浑身都是冷汗,走路都带踉跄。
皇上跟她说的那句话绝对是嘲讽她,秦采女差点害死她。
张显能很快便带着旨意去了偏殿,秦翩翩早就梳洗妥当等候多时,张总管亲自来宣读旨意,又冲她客套地笑了笑。
秦翩翩内心窃喜,她必定能求仁得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秦氏有女翩翩,入宫以来活泼讨喜,常扮雪桃逗朕开怀。特封正六品贵人,封号桃,赐住赏桃阁。钦此。”
她这么羞答答的表现,任谁都能猜出来,皇上昨晚给了她什么。
两人在床上没羞没臊地滚了大半夜,可真是够福泽深厚的。
“秦采女,你可要想好了说。昨晚朕怎么了?”萧尧硬着头皮冷声问出口。
他的内心是纠结的,明知道这个女人不要脸的,但是他又好奇。
究竟是不是他想的那样。
“您给了奴妾龙精,烫得奴妾一颗心都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