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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青雪重新去厨房里端了吃的给遗恨,遗恨说没胃口不想吃东西,纪青雪哪里肯将就,把筷子硬是塞到了她的手里。
“不吃东西怎么能快点恢复身体?”纪青雪的表情十分严肃,像极了大夫训斥不听话的病人。
遗恨在纪青雪的劝说下终于肯吃几口东西了,不过也是毫无食欲的样子,只是勉强硬塞。
“你会告诉他吗?”遗恨问。
纪青雪眼里满是认真地神色:“我告诉他又能如何,这件事情重点在你不在我,我想这件事情还是由你亲自去跟他讲比较好。”
“关于其他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问。”
遗恨知道纪青雪只是解开了心中一小部分的谜团而已,还有很多事情她都没能说清楚。
比如为什么要偷藏宝图。
“我答应过一定会给要宇文前辈一个交代,如果你还当自己是巫灵族的人就告诉我,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和阎罗殿又有什么关系?”
遗恨沉默以对,她又重新躺下了,看她这个样子是并不打算说了。
纪青雪盯着她的背影,在屋里站了好一会儿才出去,刚出门就看见南宫炎也在屋外。
“你是来找我的?”纪青雪走了过去,“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
说着纪青雪打算替他把把脉,南宫炎却猛地将手抽了回去:“我没事,就是昨天做了不好的梦,没睡好。”
纪青雪狐疑地盯着他:“真的就只是这样?”
南宫炎点了点她额头,不然还能怎样啊。
南宫炎看着她眉宇间萦绕着淡淡地疲惫很是心疼,照顾她你也应该没有休息好吧。
南宫炎伸手揽住了纪青雪的细腰,他突然的动作吓了纪青雪一跳。
南宫炎就这样抱着她飞身上了房檐,和纪青雪就那样坐在了屋顶之上。
“你把我带到屋顶上来做什么?”
纪青雪想下去却被南宫炎按回了原位,南宫炎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这个给你,睡吧。”
纪青雪一愣,没有反应过来,南宫炎直接伸手将她的脑袋扳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你肯定也没有休息好,现在我在这里,你好好睡吧。”
靠在南宫炎的肩膀上纪青雪突然问:“如果我有事情瞒着你你会如何?”
“如果真是那样你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有些事不说出来未必是坏事,刻意隐瞒或许都是为了对方着想。”
正因为太在乎。有许多的话才无法说出口。
“那就好。”你懂我的不得已便是最好不过了,没过多久纪青雪沉沉地睡着了。
南宫炎侧首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傻丫头依你的聪明才智恐怕已经猜到了吧,是在为我担心吗?
这么多年来我还有什么是不能承受的,好好睡吧,希望你做个有我的好梦。
匈奴,头曼城。
司马月嫁过来已经有些日子了,单于律对她很是宠爱,一时间她成了宫中最受宠的妃子,可是她始终都是郁郁寡欢。
“爱妃自你入宫后本王就很少看你笑过了,是待在这里不习惯吗?”
不得不说单于律真的很关心自己!可是司马月就是不开心,远离家乡故土,远离心爱之人,她要如何笑得起来?
“大王臣妾没事儿,就是有些想家了。”
也不知道炎哥哥他现在如何了,在闲暇之余可曾有那么一刻记起过自己。
单于律将司马月轻轻的拥在怀中,他说:“爱妃,既然你成了本王的妃子那么以后这里才是你的家。如果你真的那么想念在卫国时的日子,等哪天本王得空了带你回去走走也无不可。”
司马月摇头,她的确是要回去的,可是却不会以这种方式。
从她坐上花轿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发过誓,在回到那片土地上的时候,自己一定会让所有的人匍匐在她的脚下,俯首称臣。
司马月贴近单于律的胸膛,柔声道:“臣妾近日听到了些消息,大王可是又有烦心事了。” 单于律叹了一口气:“大燕驻守青曲城的兵力只增不减完全没有任何要和谈的趋势,本王打算先下手为强出兵攻下青曲城,可是朝中大臣都极力反对,他们都说本王应该和谈,而不是再挑起战争。爱妃
你认为如何呢?”
司马月轻声的说道:“月儿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怎么能和大王一样谈论政事呢。”
“本王允许你像男儿一样参与朝政,你只要说出心中所想了。”
诺大的后宫中单于律只有在司马月的面前他才能完全放松下来,没有任何的戒备,这也正是他为什么那么宠爱司马月的原因。
“大王臣妾以为和谈亦非是长久之计,仰人鼻息只是换来暂时的安宁罢了,那倒不如全力一搏,拼出一条血路了。”
司马月看似不经意的话却是字字正中关键,她说的就是单于律心中所想。
单于律激动的抓住她的肩膀:“爱妃你当真是本王的知音啊!你若身为男子,本王一定会让你做我的左膀右臂,随本王一同开创一个大好盛世来!”
司马月莞尔一笑:“大王说笑了,臣妾女流之辈哪懂政事,只不过依大王所言说出心中之想而已,胡言乱语大王莫要放在心上。”
“爱妃何故自谦呢,不过几句话就将这局势说得分明了,你比十个男子都还要厉害。”
单于律打算出征攻打青曲城,这一举措朝中文武百官没有一个是支持他的,却没想到在司马月这里却得到了认可,他心中对司马月的疼爱又深了几分。
夜凉如水,司马月安静的躺在单于律的怀里,司马月小声的叫了一下:“大王你睡了吗?”
单于律没有回应,司马月确定他睡着了之后便悄悄抽身出来下榻了。
她没有穿鞋,赤足走在殿中,身上的纱衣拖了很长很长,青丝及腰,远远看去,她此刻的背影显得十分消瘦单薄。
司马月静静的走到窗前望着外面,之前她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她会成为单于律的妃子。
她冷笑着,这天下间的男人都是一样的,在权力和地位面前,女人随时都可以抛弃。
炎哥哥即使你我今生无缘,我也要让你记住我一辈子。
既然不能相爱一生,那就不如怨恨一世吧。
只要他还能想起司马月这个人来,总好过他将自己当成陌生人。
留声谷。
受伤的族人都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了,东陵他们收拾好了行李打算启程去药王谷找纪青雪他们。
在留声谷中,有两条纵横交错的河流,一条是莫河,一条是谷河。
云儿用过晚膳之后就独自一人去了谷河,她站在河边吹着冷风,随后前来的木青替她披上一件外衣。
“都这么晚了你还不去歇着,明日我们可要启程去药王谷了。”木青语气里带着微微的责备,“夜里这样的冷,也不知道多穿一件,若是着凉了怎么办?”
云儿拢了拢外衣,小声地说:“我就是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没想到吹了阵冷风,不仅让我睡意全无,反而把脑子吹清醒了不少。”
木青忍不住敲了敲她的脑袋:“有时候我真想看看你这脑袋里装的是什么,难不成真的是榆木脑袋?”
云儿瞪了他一眼,你才是榆木脑袋!
短暂的静默之后木青这才开口问道:“你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情烦得你睡不着觉?”
她只有在心绪不宁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待着,仿佛她自己待着就能把事情想明白了,两个人想总比一个人想好吧,还说自己不是榆木脑袋。
“你说阿姐她们顺利拿到藏宝图吗?”药王谷那边已经很久没有传回来消息了,所以云儿难免有些担心。
他当是什么事情,原来是为了这个。
“有王爷在她身边你担心什么?”
云儿忽然伸手抓住了他袖子,木青愣住了,因为云儿在发抖。
“你稍微让我扶一下。”
云儿最近老是做噩梦,她的预感向来是很准的,当年娘亲病重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接连的做噩梦,结果没过几天娘就去世了,她是真的很害怕。
这几天她都是从梦中惊醒,然后睁着眼睛看天亮。
她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和家人,阿姐,义父,都是她要用心去守护的人。
虽然不知道她具体做了什么,但是看她即使清醒过来提起那些梦却也是惊恐至极的模样,就知道她这几天过得有多煎熬。 木青轻轻的抱住了云儿:“傻瓜,你这只是梦,梦怎么能当真呢。况且梦都是相反的,如果你梦里的人发生了不好的事情,那他们现在应该就是平安无事的。就你这个榆木脑袋总爱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
。”
云儿靠在木青的怀里,原本紊乱的心情渐渐平定了下来。
“说的都是真的吗?没有骗我。”怀里传来云儿闷闷地声音。
“骗你做什么,当然是真的了,等我们到了药王谷你自然就知道了。”
云儿不再不说话,头顶传来木青低沉地说话声:“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一个人闷着,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我。”
开心也好,难过也好,我都愿意和你一起分担。 因为看你皱眉,我会比你更加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