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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熹回过神来,换了只手拿花枝,一脸疑惑道:“我总觉得,刚刚卖花的人看上去有些眼熟。”
“嗯?”宋缜回忆了一下,他对花枝没什么兴趣,宁熹要买,他就抱着女儿在旁边等,至于卖花的人,宋缜更是完全没有留意。此时宁熹说起眼熟的话,宋缜一点印象都没有,摇摇头道:“是吗?我怎么没发现?”
宁熹想了一会儿,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将这事放下。
过年这段时间总是过得很快,那一日变了天,但没再下雪,天阴了两日便又放晴了,秦州一年一度的元宵灯会便也热热闹闹的办起来。灯会是官府筹办的,宁熹也领着人做了一些花灯,在街上摆了个小摊子凑热闹,卖的是热腾腾的汤圆,花灯是猜中了灯谜直接送的。
元宵节上,街上卖汤圆的也多,但宁熹做的是南方的小汤圆,中间没有馅,直接用糯米粉捏成小小的颗粒,在加了米酒红糖的汤里煮熟,也别有一番风味。宁熹抱着孩子,青枝红杏两个忙着煮汤圆盛汤,宁熹只负责收钱,给人送花灯。
宋缜安排好了巡逻的捕快过来时,宁熹正取了兔子花灯递给跟着兄长逛街的小姑娘,本来好好地,鹿儿非要跟小姑娘抢那一盏灯,跟小姑娘倒是僵持起来。宋缜过来,喊了鹿儿一声,小丫头立刻伸手要宋缜抱,宁熹连忙将兔子灯递给小姑娘,那小姑娘也是机灵的,提了灯趁着鹿儿还没反应过来,拉着哥哥连忙跑了。
宋缜来了,宁熹便把小摊子交给两个丫鬟和宋缜身边的小厮看着,只带了小玉,跟宋缜带着鹿儿逛街。此时已经是下午时候,宋缜带着宁熹先去吃了东西,再出来时,街上更热闹了一层。
天色暗了下来,街边的灯火都点亮了,映着远处还没化的雪,格外的漂亮。鹿儿最喜欢色彩鲜艳的东西,手里捧了一个糖人,小身子扭来扭去的看热闹,宁熹扭不过她,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小姑娘安分了片刻,又要扭来扭去的折腾,宁熹瞪了她一眼,直接将女儿丢给宋缜。
宋缜倒是轻轻松松的抱着鹿儿,呵呵笑着给宁熹买街边的小玩意儿,走到一个卖香包的小摊面前,鹿儿指着一个大红的香包要,不给买就盯着不放。宋缜素来疼女儿,一个小香包也不值什么钱,便掏钱去买,反倒是宁熹觉得鹿儿已经买了一堆东西了,自家就算有钱,也不能这么惯孩子,这么想着,宁熹也多看了小香包一眼,也就留意到了卖香包的人。
卖香包的是个十四五岁的姑娘,头发简单的梳成辫子,大约是天冷的缘故,还用厚布将头包住,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宁熹瞧着小姑娘冻得通红的脸,有些于心不忍,不买的话倒是说不出来了,还掏出几个钱,多买了几个,小姑娘自然连连道谢。
原本只觉得小姑娘模样有些眼熟,这一说话,宁熹更觉得熟悉了,可一时也想不起是谁,也不好抓着人问,说了两句话,正要走开,只见一条狗不知从何处窜出来,猛地朝小姑娘扑过去。小姑娘明显吓懵了,宁熹一把将她拽过来,才免了让那狗扑倒在地,但这么一动,小姑娘裹着的头巾也散开了,露出整张脸来,不知宁熹,连宋缜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四妹妹!”
宋绾连忙抓起头巾捂住脸,而那边一扑不中的大狗再一次扑了过来。
第一次扑过来,可以当做是狗受了刺激,再一次扑过来,显然就不在畜生可以原谅的范围了,别说被扑的是宋缜的堂妹,就算是随便一个路人,宋缜都不会任由大狗行凶。双手抱着鹿儿,宋缜飞起一脚,将扑到半空中的大狗一脚踹下去。
宋缜武功高强,那大狗嗷一声惨叫便重重的砸在地上,还一抽一抽的想爬起来,后面狗的主人也追了上来,宁熹瞧见她的模样就微微皱眉,此人正是韩香。
韩香没留意到其他的,一眼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大狗,哇一声惨叫,扑过去喊道:“灿灿、灿灿,你怎么了?”接着又准确的锁定了宋缜,怒道:“是你打伤了我的灿灿!”
别说韩香只是韩家都不愿意承认的一个外室女,便是韩家正经嫡女,宋缜也未必会给几分脸面,韩香兴师问罪的模样,宋缜只轻哼了一声,道:“纵狗行凶,本官立刻将你抓到衙门都不算什么事!”
那大狗扑过去的模样许多人都看在眼里,听宋缜这么说都连连点头,有中年妇人附和道:“可不是,不打狗,难道还叫那狗去咬人!”
“灿灿与我同吃同住,它咬人怎么了?”韩香想都不想就回嘴道。
“哦,它咬人没什么,人踢它一脚又怎么了?”宁熹冷哼一声,哦,你把狗当人,既然狗咬人不算什么是,人踢它一脚又有什么不对。
韩香气得满脸通红,宁熹瞧得出来,虽然都是大狗,但眼前这只明显不是上次的毛毛,上回那毛毛也是同吃同住,看来这位韩香姑娘天天住狗窝。
“你、你们,我可是韩家姑娘,你们就等着韩家的报复吧!”韩香也就是狐假虎威扯着韩家的旗帜在秦州横行霸道,可宋缜压根不在意,道:“好啊,我们就在刺史府等着,瞧瞧韩将军家能怎么为你出头!”
韩香一跺脚,拖着她的宝贝灿灿大狗走了,宋缜看了宋绾一眼,向小玉道:“搀着姑娘,咱们先回府!”
宋绾还想跑,哪里想到宋缜直接叫小玉搀着她,宋绾年幼时也学过点功夫,长大了些就在白氏的反对之下不再学了,那点花拳绣腿自然不是武功不错的小玉的对手。宋绾挣不脱小玉的手,又被宋缜看了一眼,只得老实跟宋缜和宁熹走。
宁熹没急着问宋绾话,直接抓着宋绾沐浴更衣,收拾妥当了才坐下来。
宋绾原本就跟宁熹比较亲近,此时对上宋缜还带着怒火的脸,往宁熹身边缩了缩,小声道:“三哥、三嫂,好久不见……”
宁熹扯扯嘴角,道:“那一日在崇明寺,我就觉得那个卖花的姑娘有些眼熟,今日也是,我瞧着那卖香包的姑娘就觉得眼熟,四妹妹,好些日子不见,你化妆的本事大有长进啊!”
宋绾缩了缩脖子,嘴巴倒是有些欠打,道:“哈哈,哪里、哪里,都是三嫂教的好!”
宁熹冲她翻了个白眼,当初宋绾亲事上一直不顺,加上白氏前后折腾,宁熹瞧着活泼开朗的小姑娘越来越沉默,这才教她化化妆,做些胭脂水粉打发时间。宁熹懂这一点那是前世千金小姐的基本功,要说天分实在谈不上,但宋绾明显是十分有天分的那一日,宋绾随父母离京之前,化妆的手艺就已经赶超了宁熹这个师父,没想到到现在,连宁熹都几乎被她骗过去了。
宋缜就没宁熹那么好脾气了,皱着眉道:“别嬉皮笑脸的,你今日不把来龙去脉给我好好地说清楚,我明儿个就差人将你送回青州去!”
“别啊!三哥,我知道你虽然一直脾气不好,心却是最好的,肯定不会看着我掉进火坑的对不对?”宋缜一开口,宋绾连忙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还挤出两滴眼泪表示自己的委屈,“三哥,你也知道,我爹娘虽然更疼二姐姐一些,可我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若非真的逼不得已,我怎么可能离家出走,顶着寒风卖花,躲在市斤里卖香包?三哥若是将我送回青州去,我这辈子可就毁了!”
宁熹看着宋绾嘤嘤哭泣的模样,心道宋绾随宋勇和白氏离京这么长时间,不仅人坚强了,似乎性格也变了不少,从前,宋绾虽说活泼,但在宋缜面前多少有些拘束,别说哭惨卖乖,便是解释理由,小姑娘也都是紧紧张张不敢乱加形容词的。不过这话虽然可能有夸张的成分,但宋绾确实不是个冲动的姑娘,先前或许有跟父母抗争的念头,可也停留在念头上,如今离家出走都跑到秦州来了,看来这火坑实在不小。
宁熹看了宋缜一眼,示意宋缜别吓唬宋绾,拉着她的手道:“好了,三嫂答应你,除非你自己愿意,否则肯定不会把你送回青州去,这样,可以说说事情了吧?二叔和二婶虽有时有些靠不住,可也是你的父母,总不会害你。”
宋绾抿了抿唇,心道他们何止是有时靠不住,明明是时时靠不住。宋绾身为女儿,本不该说父母的不是,可这件事上,宋绾实在委屈,道:“三哥、三嫂,你们不知道,本来,祖父和祖母让父亲外放,虽然有叫我避一避风头的意思,可也是出于父亲仕途的考虑。可父亲本来就嫌同知的官位低,到了青州之后,父亲又觉得青州知府不过寒门出身,更觉得委屈了,与知府合不来,在青州的官自然不好做,父亲却怪我连累他做不成京官,到了青州做同知。”
“……”宁熹暗自摇头,要说连累,分明是宋勇夫妇连累了宋绾,否则国公府的嫡出千金,就算父亲不怎么成器,宋绾也不至于在婚事上这样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