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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深心里大触,猛地低下头看怀里这个女人。
她的五官秀气,但说出的话却那么执拗,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和决绝。
这个傻女人啊……
在他眼里心里已经存在十四年了。
人生那么长,可是有时候偶然回首,他才发现他的记忆里其实都是她的身影,相信她也是。
他们都是彼此的割舍不掉。
胸口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熊熊燃烧,不断升温不断高攀,有情愫开始忍不住破茧而出,他丢下烟头,随脚踩灭,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搂住她的身体,低头就噙住她的唇。
他的这个吻比以往的每一个吻都要来的用力,来得猛烈,乔稚楚几乎感觉自己要被他完全生吞下去,他口腔里残留着淡淡的烟味,不难闻,反而有些醉人。
忽然,他横抱起她,眼底燃烧着狂乱的神色,就好像突然见到红布的斗牛,情绪脱离控制,只有原始的欲.望在操纵彼此。
她抓紧他胸前的衣服,两人才唇舌还没分开,他就着亲吻的姿势,抱着她进了办公室里的隔间,那是他平时休息的地方,只有一张柔软的大床。
乔稚楚也已经动情了:“云深……”
季云深竭尽温柔地对待她,徐徐渐进,渐入佳境,他们本就已经是身心无比契合的情人,在这场情.事中,都能给予彼此最大的快感,直至极致。
***
窗外天色已经暗黑下来,季云深借着手机的灯光离开房间,将休息室的小门轻轻掩上,然后才开了办公室的灯。
现在是晚上七点多,华尔街依旧灯火璀璨,亮如白昼,他站在窗前能俯视到整个华尔街,像君临天下一样睥睨。
这个城市,曾经因为他的出现而疯狂报道,如今也因为他的失蹄地持续燃烧。
季云深忽然想起当年刚到这里时的模样。
那个时候他并没有振作起来,还颓废在乔稚楚的背叛和A市百姓的指责中,是肖启年来到他的住处,把他从酒瓶子堆里拉出来,告诉他重头带来其实很简单。
当年他是因为这句话而振作,但人生能有几次重头再来?又有谁真的甘心从头再来?
季云深从桌子上摸了烟刚想抽,脑子里闪过乔稚楚刚才在迷迷糊糊间说的,不喜欢看他抽烟的样子,他毫不犹豫将香烟重新放回桌子。
他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报纸,看着上面报道着S.A将要面临巨额赔偿金的新闻,手指渐渐捏紧,无数的不甘和不服涌上心头,他丢开报纸拎起外套外出,他再去仓库看看。
S.A名下有近十个仓库,大部分都是用来放置客户托运的货品,原本这些仓库都是被放得满满当当,但这几天出事后,基本就都被搬空了,现在的仓库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原本还有工人值夜,现在也是空无一人。
季云深去拉电闸门开灯,拉了几次竟没亮,但是周围的房子都有灯光,应该不是停电,他用手机的手电筒照明,摸索着去打开总电箱,结果发现他们仓库的电线都被人剪断了。
……不用猜,肯定是那些义愤填膺的群众们。
S.A大厦的电线其实也被人剪断过一次,那次之后他就加强了安保,那些人无法再对大厦下手,他还以为他们会就此消停,没想到竟然转手对付起他的仓库。
季云深手头没有工具,修复不了电路,一阵无奈感后也只能摇头作罢,借着手机的手电筒照路走入仓库。
他现在所在的仓库是当初屯放那艘爆炸的游轮上货物的仓库,游轮已经沉入海底,他无法去探查游轮,只能在这个才和游轮上的东西做最亲密接触的仓库勘察,尽管知道找到线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更可惜的事,这个仓库已经被清理过,就算当初有残留线索,现在大概是找不到了。
季云深将这个百余平方米的空仓库走了一遍又一遍,他这个样子要是让他手底下的员工看到,估计会以为他是疯魔了。
一个多小时过去,依旧是一无所获。
季云深靠着墙站着,轻轻呼出一口气,那声音在空荡荡的仓库里也被放大数十倍,回音就好似有巨人在耳边叹息,手垂在身侧,手机忽然震动响起,是乔稚楚的电话,她大概是醒了找不到他又担心了。
接了之后,乔稚楚立即问他在哪里,声音听起来很紧张,就好像他会突然消失一样。
季云深说着了一个地址,乔稚楚立即赶了过来,等到抓到他的手,她感到踏实了才松口气:“你、你怎么大半夜来这里?”
“楚楚,爆炸案有蹊跷,但是现在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找线索。”
“所以,你来这里是为了找线索?”乔稚楚回头看着空荡荡的仓库,心里第一感觉也是这里能找到什么?
但季云深却是很认真地点头:“嗯。”
“好,我帮你一起找。”乔稚楚说着也拿出手机开手电筒功能,沿着他刚才走过的路线也走了一圈。
季云深看着,淡淡地笑了。
世上总有一个人,是无论你的想法多荒唐都愿意倾听和相信的。
“云深,你知道当时一开始引起船只爆炸的具体位置吗?货物又是放在哪里?”乔稚楚走了两圈后,忽然停下脚步侧过头看着他问。
季云深点点头,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在水泥地里开始画那艘游轮的基本构造。
游轮是货船,非常大,一共有五层,分为上两层和下三层。
乔稚楚双手环胸沉吟:“当时船上的货物是棉絮,棉絮是易燃物,在那场大火中起到了助燃的作用。”
季云深却是摇头:“不算对。爆炸的地方是输送汽油的管道,这个管道在船的下二层,因为棉絮不防水,所以当时是放在上二层,这两个地方隔着两层,隔开它们的是很厚的甲板,只不过爆炸是一瞬间将整艘船都投入火海,所以这些甲板和楼层在这场爆炸中根本起不到半点阻挡作用,棉絮不是助燃,而是直接被焚烧。”
乔稚楚蹲在他画的图边,捉摸着说:“我仔细看过那些资料,云深,我觉得有一个地方很可疑。”
季云深投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
她便说道:“汽油的味道很重,下三层的汽油管道又有两个船员在值班,如果漏出的汽油很多的话,那气味是掩盖不了的,船员不可能没有发现;但如果漏出的汽油不多不足以被发现的话,那就不可能将整艘船都炸得那么彻底,连同上二层的棉絮都化为灰烬。”
季云深沉声:“继续说。”
“船员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水手,他们不可能不知道管道重地不能吸烟,就算他们真的忍不住抽了,在闻到强烈的汽油味,要去查看的时候,也一定会熄灭烟头,这个算是人之常情了吧?但是报告上说,是烟头投入汽油中引起爆炸,在这里有两点假设。”
“第一,漏出来的汽油不多,船员没有发现,烟头是无意掉下的;第二,漏的汽油很多,船员故意没有理,烟头也是故意丢下的。比较于第一个假设,第二个假设显得更加合理一点,毕竟,那艘船被炸得那么彻底,不可能只是漏少量汽油。”
她有条不紊地说完,季云深也全程没有插嘴,等到她用询问的眼神看他的时候,他才勾起一边唇角:“跟着杨警官破了杨康案,乔律师也能兼任乔神探了?”
乔稚楚知道他是在调侃自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说的,你到底是怎么看的?”
“炸弹,你忘记了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