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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曜的强调让江垣无言以对，不过作为损友，还是不忘算他一句：“除了你们家抽屉里放着的那本结婚证，你还有什么能证明乔念是你老婆的？”
的确，没有。
然而厉曜却无比坚定：“这不就够了吗？”
江垣鄙视的斜了他一眼：“订婚，婚纱，婚礼，戒指，你一样都没给乔念吧？”
厉曜无法否认。
江垣就知道会是这样。
但凡有一点蛛丝马迹，他以前就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知道。
所以，厉曜必须无言以对。
他不说话，江垣话就多了：“作为一名专业的律师，我自然更信奉法律约束力，但，对于女人这极其感性与敏感的生物，一场浪漫的婚礼，独一无二的钻戒，美轮美奂的婚纱，绝对比一张带着刚戳的结婚证管用。”
厉曜笑而不语。
江垣急了：“你不信啊？”
厉曜笑道：“不是不信，只是觉得……”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道：“只是觉得，乔念好像并不在意这些。”
她平静如水，好像任何事物都不足以引起她的注意一样。
婚纱，或者钻戒，她好像从来都没有多看过一眼。
江垣差点要给厉曜跪下：“就你这样的，当初乔念怎么答应跟你结婚的？”
厉曜扁了扁嘴角：“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她非要嫁给我的。”
“噗！”江垣刚喝下的咖啡，原封不动的吐了出来，瞥了一眼厉曜，扁了扁嘴角：“看你那得意的样子吧？要我说，乔念对你就是有所图，否则，正常的小姑娘，绝对不会想跟你谈恋爱。”
厉曜条件的确好。
优渥的家境，帅气俊美的五官。
从他身上，你很容易就能感觉到造物主的偏心，就是那种全部偏到他身上去了的那种。
但，厉曜绝对不是一个好的男朋友，或者是，另一边。
撇开私人情感不说，乔念少见的漂亮，单论外表，乔念就不缺追求她的各式各样的人，且还是死心塌地的对她好的那种。
但厉曜呢，除了帅一点，有钱，有能力一些，他还有什么？
不懂得怎么讨女孩子的喜欢，不会猜女人的心思，甚至连简单的追求女孩子的方式方法都不会。
恩，送花，约会看电影。
老掉牙的套路，还是跟陈延学的。
江垣都不惜的说他。
敢不敢来个高级一点的？
厉曜继续沉默，平静如水的眼眸看着江垣。
他这样，江垣自己倒不敢多说什么了，心虚的避开厉曜的视线，转移话题道：“你这咖啡不行，我前两天才从国外捎回来一种，挺好喝的，改天给你带点过来。”
然而厉曜则平静道：“继续。”
“继续什么啊继续……”
江垣胆战心惊的。
厉曜也不要隐瞒：“说说看，要怎么样才能让乔念愿意跟我谈恋爱？”
“我……”江垣自己琢磨了好一会儿，继而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厉曜：“你说什么玩意？”
“什么叫，怎么样才能让乔念愿意跟你谈恋爱？”江垣一个字一个字的重复着。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好像厉曜说的是这句话，这几个字，而且，他一个字都没记错。
厉曜移开视线，没多做解释，只是转移话题：“说正事。”
江垣不依不饶的追问着：“刚那难道不是正经事？”
“不是。”厉曜直接了当的否定。
江垣：“……”顿了顿，威胁道：“OK，那你就继续跟陈延学老掉牙的的老三样吧，我懒得跟你说！”
而陈延正好从外面拿着文件进来，一听到江垣提他，多嘴问了一句：“什么老三样？”
“送花，约会，看电影。”江垣掰着手指头一一数着，顺带着无比嫌弃道：“怪不得你到现在还单身，现在你还想凭借这三样追到女孩子，除非人家姑娘瞎了！”
厉曜不声不响的靠着椅子坐着，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而陈延听到江垣这么吐槽他，当即炸了：“这要换个人说我，我还真就认了，但你……”
“我怎么了？”江垣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厉曜轻咳一声，插了一句话：“你跟蔡珊这么多年，现在人家理都不理你，还怎么了？你那一套要真有用，你就不至于到现在都搞不定蔡珊。”
“我……”江垣无言以对。
陈延觉得自己扳回了一程：“我是宁缺毋滥没遇见合适的，套路不再老不老，管用就行，你整天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未见得有用，要我说，蔡珊小姐有可能就是被你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撩妹手段给烦到了，所以才不搭理你！”
厉曜点头：“嗯，有道理。”
这次他没说继续，说完就安安静静的偷师学艺。
江垣半信半疑：“真的？”
陈延则无比肯定：“绝对的！”
江垣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向看着陈延：“我还是不信。”
陈延扁了扁嘴角，看了一眼厉曜：“不信你问我们家厉总，对不对厉总，最近夫人有没有对你……态度好一点。”
江垣朝厉曜投去了期盼的眼神。
厉曜仔细想了好一会儿，然后，无比认真的点头：“效果显著。”
江垣有种要掉坑里的感觉，但仔细想想，厉曜好像也没那么无聊。
半信半疑的嘀咕着：“真的假的？”
陈延则开始了全方位的分析：“蔡珊小姐那是见过世面的，都别有用心的人下意识的有所防备，当她对你有所防备的时候，无论你做什么都白费，所以还不如从最简单的入手。”
“怎么个说法？”
陈延从未觉得自己有如此重要过，说话的时候都觉得特别慷慨激昂：“就拿送人家姑娘礼物这一点来说，你送特别贵重的东西，人一看你就觉得你有所图，轻易不会接受，送花就简单多了，又值不了几个钱，她也没什么好拒绝的，你就天天送，久而久之，人家姑娘就养成习惯了，那天你冷不丁的不送了，人估计还不习惯呢！”
“真的假的？”江垣特认真的听着，就差做笔记了。
额……
其实有一个人是在心里默默做笔记的。
“还有就是看电影，别午夜场恐怖片，那太老套了，再说，蔡珊小姐也不是走胆小软妹子那一款的，要投其所好，而且还要假装不经意的邀约，别一开始就想着人家跟你一起看电影，送电影票，让她自己去，要不了五次，她再看电影的时候绝对会想到你，极大几率会主动邀请你，这不就是事半功倍了吗？”
江垣听得津津有味的，但厉曜却冷不防的接了一句：“陈延，你以前，没少做备胎吧？”
陈延：“……”
要不要这么直接？
然而，他无法否认。
毕竟事实如此。
陈延还没受伤的情绪中反应过来，紧接着便是江垣铺天盖地的嘲讽。
“哈哈哈哈哈！笑的老子眼泪都要出来了！”江垣毫无夸张的说道：“你他妈居然让老子学习你当备胎的经验，你给我滚，老子不学！”
陈延：“……”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你爱学不学。”
江垣继续笑。
陈延最后辩解一句：“备胎不备胎的，要看你追的姑娘是不是把你当备胎好吗！蔡珊小姐有爱慕的人吗？显然没有。”
“太太又喜欢的人吗？显然也……额……”陈延仔细琢磨了一会儿，语气里带着些许不太确定：“好像也没有吧？”
说完，悄悄瞥了一眼厉曜。
厉曜脸色果然有些不好。
陈延觉得自己有必要加深一句：“肯定没有！”
然而，厉曜脸更黑了。
江垣白了陈延一眼：“你知道什么啊就说没有！”
他这话陈延是不敢接的。
潜台词就是说，乔念有咯，而且乔念极有可能把厉曜当备胎。
哇！
这信息量，想想都叫人瑟瑟发抖。
厉曜眼眸微微敛着，眼眸深处深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情绪，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原本随意放在办公桌上的手，不自觉的握手成拳。
见他这样，江垣也不好再跟着开玩笑，只能有一句每一句都跟陈延聊着当备胎……啊呸！追女人的技巧。
然而，厉曜却冷不防的道：“你现在该去干嘛了？”
陈延立刻抬手看了下时间，这要是前几天，他肯定义无反顾的去做了，但现在，陈延有些犹豫：“还跟以前一样吗？”
江垣听不明白了。
倒是厉曜，毫无征兆的说了一句：“集团对面那家花店的风信子开得不错，尤其是紫色的。”
陈延琢磨了一会儿，立刻欠了欠身子出去：“属下这就去办。”
江垣眉心微微拧着：“紫色的？风信子？有什么讲究吗？”
厉曜深吸一口气，松了松衬衫领口的扣子，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双腿随意交叠，好一会儿才缓缓道：“自己不会上网查吗？非得问我？”
江垣：“……”
我他妈有毛病吗？
跟一束花较劲？
片场，送花小哥抱着一大束紫色的风信子从人群中过走，乔念正在拍一场外景的戏份，就在花园里。
众目睽睽之下，乔念签收了那束花，不同的是，这次没有贺卡。